齐栎一向重视礼节,讲究君子的翩翩风度,现如今,却只能将满腔愤懑发泄在脚力上,疾步行走,冷风几乎将他的额发吹乱。
这永熙宫他是一秒也没法多待,恨不得飞身远离三百丈。
他毫不怀疑,再跟郑晚瑶说半个字,自己的头风旧疾都会被气得卷土重来。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待他回到寝宫,脑中竟真泛起阵阵痛意,如一只无形的锯子切割着他的神经。
宫人立刻道:“快,快叫太医来!”
等太医专心施针诊治,宫人一勺勺喂他喝下天麻祛风散后,那叫人头晕目眩的疼痛感才稍稍好些。
太医拱手道:“陛下回来路上着了风,又大动肝火,这才牵动经络以致头风发作。还望陛下保重龙体,平心静气方可御病啊。”
这话听得齐栎愈发心烦意乱。
“朕又不是泥塑木雕的,焉能日日修身养性不成?你们一个个若顶用,哪怕帮衬几分,朕也不至于如此动。”
太医不敢再触霉头,连左右伺候的宫人一齐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请罪。
“陛下息怒——”
满殿都说自己忠心耿耿,却没有一个能出谋划策的。
齐栎冷眼扫过他们,不耐地抬抬手:“都下去,把张恕给朕叫来。”
片刻,张恕在侍女们指引下缓缓入殿。
作为被恩遇的幕僚,齐栎免了他的虚礼,直接赐座。
“方才永熙宫之事,想必来的路上你已听说了。朕瞧着这郑晚瑶绝非善类,日后必成大祸,你可有什么法子能速速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