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脖子酸疼得像是要被折断,就连手机都放得没电了。
好奇怪,在自己的印象里松立市并没有这么远。
直到她看见收费站上大大的“江抚”二字。
宁家平见小丫头不光提前醒了,还不停地朝窗外东张西望,嘴里下意识就扯出个谎来骗她:“高架上大堵车,你舅妈和表姐她们就先坐高铁到江抚市了,这会儿应该在酒店里等我们呢。”
他心里头直打鼓,生怕在事成之前就被瞧出端倪,只好又补了句:“我们是一家人啊,舅舅还能卖了你不成。”
其实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高明,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但家人于宁竹安而言像是某种权威,所以在走进名为瑞禄人家的酒店前她都没往什么坏处想。
是了,他们是家人,不会伤害彼此的。
天空被夕yAn的暖sE浸润,不远处的海面反S出倒影,成了属于火烧云的世界,而这家装修豪华到让人眼花的酒店就静静地矗立着,和晚霞融为一T。
宁竹安不自觉慢下步子,跟舅舅落下段距离,颜sE极浅的瞳孔也像是片温柔的海,将无边无际的橙红sE纳入其中。
“怎么这么慢?老子都在这儿等半天了,”光头男人穿着相当花哨的衬衫,朝后头努努嘴“就是她?”
那目光太过冒犯,到底还是唤起了宁家平作为长辈的恻隐之心,他往前进一步阻断视线,讨好地掏出盒烟递给对方:“辛苦了,这包烟就当是孝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