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的池塘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池水,白色的鱼肚皮,加上寒冬的早晨池面上的白雾,如同一块雪地,冰冷着别墅前呆呆站立着的所有人的心。很明显,有人给渔塘投毒了,四十多万就在一夜之间打了水漂。
这个时候,马骏第一个想到的是焦双清,不论自己遇到了多大的事,有焦双清在,他就觉得事情很快就能逢凶化吉,他把焦双清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坚实的依靠。焦双清二话没说就赶到了现场,同行的,还有刑侦科的两名警察。
焦双清用鹰一样的目光打量着现场,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两具狗尸上,投毒的人用什么手法让灵敏异常的狼狗来不及叫一声就毙了命呢?两名警察在焦双清的示意下开始了解剖,查验结果表明,两只狗是中毒而死,所食是可能是一种专门用来猎杀野兽的毒药,这种毒药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封住中毒者的喉管,因而俗称“三步倒”。
“毒死这两只狗的人,要么是养殖场的人,要么是跟它们很熟的人,狼狗不比土狗,它们不会轻易吃陌生人投放的食物。”焦双清说完,把目光扫向在场的人。马骏问:“国明哥你想想看,倒底有哪些人能接近这两只狗?”马国明想了想,说:“除了我们几个人,只有新星村的郭小黑,他常常送米送菜来这里,跟大黑和虎子都熟。”
焦双清朝两个民警递了个眼色,两个民警立即向村子跑去,回来的时候,郭大平也一起跟了过来,从他们失望的表情来看,郭小黑已经跑路了。郭大平说:“郭小黑的媳妇前年跟一个有钱的外地人跑了,郭小黑受了剌激,天天起早摸黑干活,并时常做些生意,为的是挣钱娶一个比原来老婆更漂亮的女人。”焦双清说:“从你们反映的情况来看,郭小黑与你们养殖场并没有仇怨,他毒死狗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钱,而幕后主使用钱收买了他,杀了两只狗,让毒鱼得以顺利得逞。”
马国明说:“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仇家啊,与附近的村民相处也很融洽。”马骏冷笑了一声,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了,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干出这种事来。”焦双清点点头,说:“你跟他可是仇深似海啊,他绝对有犯罪动机。”马骏问郭大平:“郭小黑这几天在村里跟外人有没有什么频繁接触,或者有什么异常情况?”郭大平想了想,说:“前几天,镇里派人来修路,工地上的米和菜都是他送的。前天晚上我浇园回来,在村口正碰到他,他喝得醉醺醺的,还唱着小调,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高兴。”马骏接着问:“修路的工头是谁?”马国明恨声回答道:“就是纠缠肖丽的那个***。”焦双清说:“走,我们去秀水抓这个王八蛋。”
方强被带到了公安局,可是任凭焦双清如何审问,他就是不承认,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知道,把焦双清气得够呛。在郭小黑失踪的情况下,焦双清实在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实方强是投毒真凶,尽管从泽西县城一家农资经营站查出了有人一次性购买了两箱甲胺磷的线索,但请来店主到公安局指认时,店主却称对方强没有印象,投毒案的侦察就此陷入了僵局。
难道不是方强干的?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呢?马骏坐在办公室里,百思不得其解。张云鹏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他对马骏说:“马局,工程已经顺利开工了,十天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总任务的三分之一。”马骏虽然现在心烦意乱,但张云鹏是向他报喜的,他不得不在脸上挂上笑容,他说:“不错的开端啊,我看你不要在泽西住了,应该到工地去驻扎下来,一门心思抓质量、督进度,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张云鹏得意地说:“取得这么好的开端,还是要感谢跟我们抢食的那帮人啊,他们义务帮我们修通了运输线,储备了土场。我听工地上的老赵说,这个学雷锋的几个老板还是咱泽西人哩,有一个叫方强,他进场的时候,把我们公司的员工和师傅们唬得一愣一愣的,说什么省里有人罩着他,让我们的人趁早滚蛋。现在回头想想,真是解气。”
马骏急忙说:“你是说方强是跟泽惠争工程的老板之一?你快打电话问问老赵,把这个叫方强的体貌特征给我详细地描述一下。”张云鹏现在对马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问原因,就按马骏说的照办。听完张云鹏转述的方强模样,马骏顿时明白了,这个***一定是为此而报复。
因为查无实据,公安局是凭证据抓人的,无奈之下只好放了方强,让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公安局。临走前,他不忘讥笑焦双清,他说:“焦大队长,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善良群众,我怎么会去干违法乱纪的事咧?虽然我宝贵的时间被白白浪费了一整天,但我不生气,毕竟焦大队长也白忙活了一天。”
焦双清气得要死,晚上把马骏约出来到后湖边喝闷酒。马骏说:“我下面公司的人已经证实了在丰平县跟我们抢工程做的就是方强,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没有抢到,这***不报复才怪。”焦双清十分郁闷,他说:“一定要想办法治治他,不然任由他逍遥法外,老子看不过眼。”马骏想了想,说:“我突然来了灵感,我们哥俩好好地合计合计,整他***。”焦双清干咳了两声,笑着说:“说起整人,我焦双清算得上是天才。”马骏把满满的一瓶啤酒一气吞下,把空瓶子往桌上狠狠地一顿,怒声说道:“这次不能轻易放过他,旧恨新仇一起算,老子一定要这***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