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苏然的表情不由越发凝重,看的严七心里更加没底,干脆直接跪了下来,“苏村长,求你帮帮忙吧,我们公子说了,你是可信之人,你就忍心看我们公子受这种奇耻大辱吗?”
苏然扶起严七,无奈道:“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你不应该来找我,应该去找你们主子啊,我不过就是个小村长,我们的人还被抓了呢,我还想求你们主子帮忙呢。”
严七苦着脸道:“我要是能回西梁关,也不会来找你了,现在各处的流民乱军都往曲城聚集,我试过好几次,但凡是个胳膊腿健全的,不管男女老少,遇上他们都会被抓去。
而且西梁关那边好像也出事了,我试着联络其他人,一个也联络不上,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前线紧急召回,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北羯又派兵攻打西梁关了。”
苏然头皮都要炸了,乱了,全乱了!
怎么会突然之间所有的流民都成了乱军,都要跑去攻打曲城了?
北羯还偏偏在这种时候发动攻击,明明主战场是在平阳府,怎么突然之间就转到了西梁关啊?
要说这不是北羯人,或者某些早就投靠了北羯的权贵设下的局,苏然是绝对不信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
苏然就算当着柳道非的面再嘴硬,再想独善其身,也知道如果这里变成了主战场,他们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主动投降,要么死战到底。
投降当北羯人的奴隶是万万不可能,那就只剩下死战到底了。
难不成真要以卵击石,带几百人跟几千甚至几万乱军对打?
就算她娘能以一敌百,也敌不过成千上万啊,蚂蚁多了还咬死大象呢,更何况这群人还是好几路乱军,想擒王都不知道该去抓哪个。
苏然头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任何破局的办法,心里烦躁到了极点,冲到外面,站在风雪里任由风卷着雪啪啪拍打在脸上头上身上,强迫自己冷静。
众人见惯了她冷静沉稳的样子,被她这突然发疯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反应过来,忙手忙脚乱想去把苏然拉进来,苏然却抬起脚自己走了回来。
抹掉脸上的雪,苏然沉声下令,“刘老六,把所有管事都叫过来,商议要事!”
等到沈良玉赶着雪橇车把沈永福等人接回来时,苏然已经命令加工坊连夜加工干粮,制衣坊连夜缝制草甲,铁匠铺连夜修补器械,医馆连夜准备止血药包和干净布条,连大厨房和工程队,以及村里的老人孩子,都按照苏然的命令各自准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