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曲城县,苏然和沈大海见到很多难民涌入县城,当时还庆幸南梁镇偏僻没受到影响,没想到这么快难民就跑到镇上来了。
南梁镇本来就不大,巡防的甲兵很有限,里正还被抓去了县衙了,这么多难民涌入,只怕要乱。
苏然四处看了看,石牌楼下面已经没了摆摊的商贩,小吃摊也只剩下卖烧饼的一家,不复以往的热闹。
“要不,我先送你们去医馆,然后你们再跟我一起去酒肆?”沈大海看着目光灼灼盯着他们的难民们,心生不安,跟苏然商量道。
他今天来镇上除了拉人赚路费,还想看看酒肆还有没有活儿,天天待在家里没进账,他心里慌。
苏然摆了摆手,“放心,就我们这样的,难民也不会打劫。”
沈大海看了看苏然洗的发白满是补丁的衣裙,再看看瘦弱的江城和忘川,除了干净点,倒是跟难民也差不了多少,顿时觉得不安全的只有自己,赶紧把苏然他们送到了医馆,调转牛车去酒肆。
哪知到了酒肆,却见一群难民堵在门口讨要吃的,酒肆老板气的面红耳赤大声呵斥,那帮难民却笑嘻嘻捉弄用扫帚驱赶他们的小伙计。
小伙计被抢走了扫帚,还被绊了一脚差点摔倒,老板无奈只得从店里取了把铜钱,给了领头的难民,这才把这群人打发走。
沈大海等到难民走远才敢上前,帮着小伙计弄好店门口被难民们撞歪的幡,小心翼翼询问老板,“这帮人到底是啥人啊?咋这么横呢?”
“哎,别提了。”老板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前两天从县城那边涌过来一群难民,说是聚集在县城门外的难民太多了,知县老爷怕他们闹事,不肯再让难民进城。
这帮人就跑到了咱们镇上,刚开始大家见他们可怜,多多少少也会施舍一点,不成想这帮人贪得无厌,竟赖着不走了,还堵门讨要。”
沈大海震惊不已,连忙问道:“这帮难民竟然这么猖狂,巡街的甲长都不管吗?”
老板苦笑,“怎么管?拿啥管?里正都被抓去衙门受审了,甲长们都生怕被牵连,躲着不敢出门呢。再说咱们镇上一共才多少甲兵,这帮难民可是有好几百人呢,真闹起来,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沈大海一听这话傻了眼,喃喃问道:“那可怎么办?咱们镇上不就乱套了?”
“已经乱套了,你也别来了,我都准备关门几天避避风头呢,不过布庄那儿可能有货需要运,你不妨过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