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婆婆哭的满脸泪水,捶着胸口无比凄惨绝望,周围众人见状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苏然看的心里难受,“里正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咱们就不能去衙门告他吗?”
这话把众人吓了一跳,旁边的大娘赶紧拍苏然,“可不敢胡说,民告官可是要挨板子的,征兵这么大的事,也不是里正一个人说了算。”
“那是谁说了算?为啥偏挑咱们村?”苏然追问。
大娘答不出,一个大爷叹了口气道:“征兵令是衙门颁布的,今年春天就征过一回,从咱们村抽了三个人,没想到现在又要征,还要十个人,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众人纷纷感叹倒霉命苦,苏然听得不耐烦,“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他们要征兵咱们就必须出人?要是实在出不了人怎么办?”
“实在出不了人就拿钱粮抵名额,一个名额要么五两银子要么五百斤白米,你有吗?”裴大花从里面走了出来,没好气地瞪着苏然,“问问问,就你长了张嘴,有啥好问的?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咱们村能这么倒霉吗?”
苏然本想怼回去,可是看到裴大花红肿的眼,想到她家沈大海也在征兵行列,便只嘟囔了句,“这跟我有啥关系,分明是里正故意刁难。”
哪知裴大花竟哇哇大哭了起来,“你当我不知道啊,里正就是故意为难咱们桥上村,十个人全从咱们村抽,可那又能咋办?衙门已经发了征兵令,违抗律令要被抓去坐牢,我男人要是被抽走了,我们孤儿寡母可咋活啊?”
苏然看着一向张扬霸道的裴大花哭的蹲在地上,无助地缩成一团,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明知道是里正作恶,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苏然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大伯娘出来。
只见她一脸疲惫灰败,不等苏然开口就直接冲她道:“这事棘手的很,你别掺和。”便跟几个老爷子一起走了。
苏然无奈,只得先回家。
今天一早,大伯娘跟村长他们走后不久,沈三牛就送了几斤红粮面过来,说是他娘让拿过来的,昨天吃了苏然家的馒头和兔肉,这个算作补偿。
苏然拿大伯娘没辙,只得收下,得知沈三牛兄弟三人今天不下地有空闲,便让他们把牛赶过来帮她开荒地,割刺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