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苏梅玉手搭上了霖儿的纤手,黯然的神情变为释然的笑容,轻轻开口道:“霖儿妹妹,你知道吗,有时候,在男人的心里,有些事可能比爱情重要的多。你还小,将来,也许你会明白我今天说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咫苏梅的笑望霖儿道:“我昨日里瞧见你看那木一的眼神,很是不一般呢。不过这木一呢,武艺高强,长的也俊朗,能说会道,想来应该很多女儿家都会喜欢他的吧。”
看着咫苏梅那似是看穿了自己的眼神,霖儿的俏脸一红,杏眸随即瞥向一旁,不敢再去看咫姐姐的眼神,开口解释道:“他那个人,一张嘴儿没个准话,不过这阵子相处下来,他这个人,心地善良,武艺嘛..还算过的去,总归来说,不让人讨厌。”
咫苏梅作为过来人听了霖儿的那句‘不怎么讨厌’,自然就懂了霖儿的女儿家心思:“对对对,其它人儿在咱们霖儿妹妹眼中,应该是讨厌至极,这木一呢,只是不怎么讨厌,是吧?”
听了咫姐姐的话,霖儿红着俏脸,在咫苏梅的这番打趣的话儿一出,霖儿先前的那番话更像是苍白的辩解之言。
收起了打趣神色,咫苏梅望着霖儿的年轻的俏脸,不知是在对霖儿还是对曾经的自己感叹道:“若是喜欢,就早些开口,让他明白你的心意,若是这男人肩上有了其他需要承担的事儿。到那时,只怕你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去等待。”
霖儿似是听懂了,又仿佛没有听懂面前这时而妩媚时而温柔的女子的话,只是樱唇轻启道:“咫姐姐,能和我说说你和尺大哥的事吗?”
回想起墨门的日子,咫苏梅那张精致的面上,透出无限的向往,开口道:“当年呀….”
霖儿这几日听得上古传说、江湖故事多是些行侠之举,听了咫苏梅与尺天涯的过往,少女的泪珠好似珠帘断线,顺着脸颊滚落。
又想起了咫苏梅适才的那番话,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少年的背影。
“霖儿妹妹,你也听了姐姐的故事,咱们现在该去看看他们了。你那位木一少侠和我那师兄饮酒到深夜,只怕现在还在梦乡呢。”见霖儿为了自己和尺天涯未能在一起而落泪,咫苏梅不愿这少女再流泪,找了个机会,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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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那个少年,此刻正费劲的从薛虎那壮如狮虎的大腿中抽出身子。昨夜与尺天涯畅饮,老李与薛虎拼酒,顾萧本就不善饮酒,被尺大哥连着劝了几杯,顾萧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胸口挨了七八十来掌,只能勉强用内力压住了翻腾的酒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尺大哥又将盏中倒满了酒,一杯又一杯,顾萧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盏,只隐约记得老李大着舌头嘲笑已酣然入睡的薛虎,和搂着自己肩膀一直喊自己兄弟的尺大哥,再后来,好像自己将踏雪也抱入怀中,那胖貂也张口饮起酒来,再后来,自己就全然不记得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只觉得胸口被一重物压的喘不过气来,仔细瞧去,才发现自己与李叔还有尺大哥都醉倒在这酒桌旁,踏雪那胖貂亦是四脚朝天,粉嫩的舌头从口中伸出,无力的耷拉一旁。
若不是那还在起伏的肚子告诉顾萧这胖貂还只是喝了酒也醉了,只怕顾萧就要冲上前去用内功为自己的无归山第二把交椅续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