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吃呵、吃呵、哈哈哈,这可都是关西进购来得好东西,大补的呵!!!”坐在内厅最靠前的张金漆八仙桌边,脸上挂着许许淳笑的凌罡,极其恶毒地将一截炖烧鹿鞭,夹送到了安老太监的碗里。
这一桌人里,身份最高的自然是杨麟和徐瑞,但正因为他们身份的问题,所以,充当类似于酒司令和招呼其余宾客的职责,自然是落在了与杨麟一起同来的凌罡身上。
“小公爷,吃呵、吃呵、哈哈哈,这可都是关西进购来得好东西,大补的呵!”凌罡的面容间,充满的是一种粗豪快意的朗朗爽笑。他,就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酒司令般,不断将一些鹿鞭、虎筋、熊囊...等大阳壮补的菜宴,夹送到安老太监面前的碗碟之中。紧跟着的,却又将同桌送上的羚胎、鹿茸、茉血...等滋阴清火地大补菜式,递送到徐瑞眼前的不断劝吃。
同桌一席的几位贵介公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大胡子千户的古怪举动,脸上想笑却又不敢笑地拼命憋住着笑意的他们,只能借着相互间哈哈问候的不断对饮,来打发着那憋扯下的疯狂笑意。
“该死的,只是一场客宴罢了,怎么会上来这么的多天杀补品?这该死的千户,他到底想干什么,他难道是在故意折辱公公我不成?”那白白可鞠地笑脸上一阵扭曲的安老太监,差点就要仰天咆哮了。他心里疯狂诅咒着:“这该死的江陵,该死地蠢材小公爷。公公我不好在杨侯爷府里起怒,莫非你这个娘家表兄,还不好借机推怒吗?”
杨麟笑吟吟地端着一杯菊----然清风吹拂过自己火热心头般的凉爽舒适。那凉适地快感,甚至让徐瑞原先那微红的脸蛋间,都慢慢挂上了几缕荡漾笑容。
眯着眼睛,盈笑连连的从本席上扫过的每位公子哥们,相对着徐瑞那荡漾笑容的,差一点而就要恶心地骂娘了。
哪怕是任何一个女人发出这种笑容,哪怕是丑到极点的女人发出这种笑容,都起码能够有着些接受的感觉。可是一个男人,尤其是这种神情下微红清彤的小白脸所荡出的漾意笑容,却给人带来一种毛骨悚然后,异常恶心的呕吐郁闷感。大家又不是背背山来得,况且今日也不是背背聚会,何必搞这种玩意笑容来试探人?
那些一个个满是副尴尬神情,连续吞咽了几口口水的贵介公子们,他们心中已然是纷纷是盘算好了,日后即便是再和这位徐小公爷有什么场合要交往的,也绝对要在公众场合下来进行了。私下性交往地宴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们徐国公府哪怕再是势大权大,可本公子的屁股却也不是任人玩弄的,话说回来,本公子对你徐小公爷的屁股,也同样是没感兴趣的。
甚至就连那安老太监,也是有些神色古怪的望着徐瑞那朝他递送而来的秋波笑意,嘴角边不由自主的歪了一歪后,浑身上下里只感到一阵阵鸡皮疙瘩不停发起的他,心里暗忖道:“莫非、莫非这徐小公爷还有那龙阳之好不成?不对,不对,这小子虽是长年花天酒地,四处行欢作乐,但也没什么密报说是他对男风也有甚好兴趣啊。”
又看了徐瑞几眼的安老太监,心中突然释然起来:“世人都说江南好、江南妙、江南风月最消魂。此话依公公我看来,倒还真是言所属实啊!好好的一个浪荡公子,没想到在江南呆久了,竟也染上这些脂俗滥交的习性了。”
眼看着徐瑞荡笑得越来越甜,而那些同席贵介公子们,也同样是越来越以尴尬难忍,正打算扰上几句粗笑气氛的凌罡,忽然被宴台上一阵突如其来得油油长笑打乱了他的话语。
发出那阵油油长笑的,是一个站在宴厅正中的十尺高台上,肥胖的脑袋、肥胖的手脚、肥胖的身躯,总体给人感觉,是一种类似于猪一样,但却无论是体格又或是保养,都超过那种动物的中年商人。
而这个肥胖商人,此刻正用着他那特有的,一种仿佛嗓音里带着股无限油感的滑腻腔调,大声叫嚷起来:“哈哈哈哈,各位亲爱的贵宾们,很高兴能够在镇南侯府内看到诸位的出现。同时,我也非常感谢那尊贵的、美丽的、可以和凤凰一样相比堪称的秀夫人,将这场隆重华丽的慈善拍卖,交由我们‘荣宝阁’来进行全权代理。”
“我操,这头猪的话,那么和那些鬼佬的开场白那么作像?”凌罡无力地翻着一双白眼,原先想要大声调笑徐瑞的话语,已然被他重新憋回到了肚子里。虽然早已知道秀夫人借着前些日子那二八大寿的余庆,以客宴为由得并请到了那些所有前日来参加过寿宴的,家族体面上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们重新宴客,但凌罡还是不得不佩服秀夫人这一招太极手的巧妙之处。
哪怕此次前来侯府里再次饮宴的贵宾们,没有一个是那些豪门权贵的当代家主。但是,很明显的,这些坐在侯府宴厅来回酒令畅言的,却是那些豪门权贵里,唯一能够算得上是嫡系子孙的,一群挥金奢腐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