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遥慢吞吞从背后拿出一枝花来。

    是一朵带着叶子的白栀子,花瓣柔嫩,芬芳沁人。吴辙迟疑地捏住花枝,问:“送给我?”

    “送给你。”夏星遥笑得很灿烂。

    他超大声宣布:“这就是以德报怨。给我送狗尾巴草。过分。”

    吴辙把那枝花搁在桌上,烧水给夏星遥吃了醒酒药。夏星遥大概是折腾够了,趴在床上昏睡过去了。两个小时之后忽然惊醒,爬起来自己去浴室洗了澡,又睡着了。

    夏星遥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点疼。他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片段,只记得自己挺傻逼的。

    吴辙早就洗漱好了过来叫他:“夏星遥,醒了就别趴在床上装死狗,快起来吃早餐去了。”

    夏星遥的斗嘴已经变成条件反射了:“你才装死狗!”

    “快点,下去吃早餐,马上要出发去别的地方了。”吴辙坐在床头,翻自己那个画了很多漫画的本子。

    夏星遥在半透明的洗手间里哐当哐当刷牙洗脸,外面,吴辙把那朵栀子花夹在了本子里,小心地和习题集塞在一起。

    他不知道夏星遥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需要知道。

    现在已经足够好了。

    现在不是把话说清楚的时机。

    春游结束,回到学校,一班所有人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所谓正常生活,就是刷题、培训、讲座。物理组又一起去了一趟广州,再回来已经是五月底了。

    半下午昏昏沉沉的,许钟鸣从培训室外面进来,环顾了一周底下的学生,忽然说:“大家跟我去趟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