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着姑娘在里面还在低低地哭。
香果儿一阵心疼。
阮清这回,是被祸害狠了。
谢迟帮她清洗,她在哭。
谢迟帮她用药膏,她也在哭。
他是真的碰不得她半点,碰到了就忍不住,就没完。
最后天都彻底亮了,阮清换了套干爽的寝衣将身子裹上,不给他碰着,不理他,才总算消停。
然而,她终于睡了,谢迟却没歇。
他随便穿了件寝衣,披落着长发,疏懒敞着领子,半遮着胸膛,又坐在窗边处理昨晚带过来的公文。
大熙朝的东宫,效仿皇帝的朝堂,不但配置了全套的衙门堂属,还有东宫十率的禁军由太子直接统领。
谢迟册封时日未久,许多人事配备本就不齐全,又突然离开了一个多月,眼下手头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堆积如山。
他又要加紧筹备东海水师,同时监视沈氏的一举一动,将所有事齐头并进,忙得不可开交。
想要让皇帝爹看到他是个合格的储君,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将所有事情全部处理得清清楚楚,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阮清到了晌午时,醒来了一会儿,掀开帐子,寻了一眼,就见谢迟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一手拿着本没看完的折子,搁在膝头,另一手用指尖抵着额角,正在闭目养神。
雕花窗前,白瓷细口瓶中,插着一支颇有风骨的石榴枝,枝头一朵朵火红的石榴花,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