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湖面上结了一层白花花的冰晶,草叶上凝了一层薄霜,当阳光落在上头,就都化成了一滩水。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鸟叫,只有冷风吹着树枝沙沙响个不停。

    星河被尿给憋醒的时候,床的另一边冷冰冰,凉嗖嗖的。他伸手想要摸一摸许洲留下来的余温,结果只摸到了粗糙的草料。

    许洲是一个闲不下来的家伙,这会儿也许是出去打猎了,也可能是又在门口磨他那把破刀。

    星河缓缓支撑起身体,冬日惨白的阳光透过草屋的床照射进来,土粒与灰尘漂浮在空气里头。他抬起头就正好瞧见他的发小,也是他的仆从,坐在门口,沉默不语地用那把破刀砍着动物的骨头。

    许洲生得高大,一张脸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同紫色的宝石,在光线里闪闪发光。而他现在认真的,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更好看,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醒了?”许洲看过来,他擦着下巴上的汗珠,苍白的嘴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添了新的口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星河坐在床上不想动,哪怕他的膀胱又酸又痛,正在为了他昨晚喝下的酸果榨汁而不满。他把黑色的长发随手梳成马尾,再用布绳系紧。曾经的小少爷扎起头发来一点也不熟练,好在现在也再不会有人在乎他的鸡窝头是否合乎礼数。

    许洲皱着眉把动物的腿肉割下来,这把亮晶晶的石头刀有些钝,似乎跟在他身边许多年了:“是地灵节。”

    “地灵节?”星河摸了摸下巴:“你当初是不是也是地灵节向我效忠的?”

    许洲没有说话,慢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