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画有些恍惚,她仔细盯着那个小男孩儿,试图欺骗自己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元楚。
她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忘记了原本有的生活。
实际上她的男人没死,他们也如愿以偿地从侯府搬了出来,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有一处清静又雅致的院落。
她的儿子很健康,不呆不傻,会叫爹爹娘亲,还会跟爹爹学酿酒。
可是人如何才能骗得过自己呢?
宁惜画已经很努力了,却依然没办法相信那些臆想出来的事情。
院儿里的男人已经回屋了,不一会儿搬了几个坛子出来,还有一只大盆,装满了江米。
小孩儿搬了两个板凳,他们一人一个坐下,男人给小孩儿讲着如何酿桃花酒,讲得很仔细,就连江米要提前泡多久,都细细说过。
宁惜画的思绪也随着男人的话被拉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掀了她的盖头,喝了合卺酒,将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后。
就拉着她的手到了小灶间,将提前发酵的江米取了出来,还有提前摘好的桃花。
她很意外,他就说:“知道你喜欢喝桃花酿,这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就等着我们的新婚之夜一起将桃花放入进去,再埋到院子里那棵最粗壮的桃树下。
这是我们的定情酒,咱们约定好,埋它个三年五载的,再挑个好日子取出来。”
她很高兴,开开心心地跟着慕江峰一起将酒舀进坛子里,再将桃花瓣放入进去。
然后封坛,他握着她的手,她握着笔,一起写下日期,埋到了桃树下面。
她一直觉得新婚之夜一起埋下一坛桃花酿,是件特别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