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打扰李宁知,只是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
许久,直到身上有了寒意,李宁知这才回过神,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他这才发现白言一直站在身后。
白言来的匆忙,忘了将披风一起带来,看着李宁知鼻尖通红,便准备将自己的外袍解下。
“不用了,我想去欣姨的院子转转,随后咱们便回去吧。”
李宁知制止他的动作,随后起身朝裴欣荣原先住过的院子走去。
屋内的摆设一如往昔,仿佛在此居住的人从未离开。
李宁知驻足在衣橱前,伸手拉开了柜门。
在左侧柜门的下方,他找到了几道抓痕。
对着抓痕抚摸良久,眼前似乎看到了那个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毒发的小女孩。
她才四岁,挣脱的力气竟然差点让当时的李宁知脱手,他只记得自己当时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的哭声被外面的人听见,一手还要箍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
他忘了何时怀中的小女孩停止动静,只记得他低头查看之时,她的十指已满是鲜血,身边的柜门早已被她抓出几道抓痕。
“白言,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便是欣姨收留我的那段时间。”
李宁知喃喃自语。
“她心地善良,明知道我是要置苏家于死地之人的血脉,依然倾尽全力救我,而清儿当时虽然年幼,但她让我看到了正常孩子应该有的童年。我羡慕她有一对如此宠爱她的双亲,更恨自己是毁掉这一切的凶手。你说,若她知道了当年欣姨将唯一救命的药喂我服下,而自己毅然赴死之后,会不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