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诗篇飞起,字字苍茫,凝而不散,隽永之气浓烈。
“公主,这诗篇也好,甚美!”上官仪道。寿阳公主也十分喜欢,问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有什么故事吗?”
“哈哈,公主真是心细如发丝,洞察入微,这是乡下盛传牛郎织女的故事,所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吕杨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简单说一遍,然后道:“身份悬殊,虽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银河迢迢,一年一会,甚是凄美,令人感慨!”
“嗯,甚好,这个故事可以写成话本,本殿甚是喜欢!”寿阳公主点点头,心有触动,好一会,才收拾了情怀,复笑道:“以花为题吧!”
“花?这容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吕杨朗声一笑,飞快写下诗篇,衣袖一挥,又立起一首诗篇,整个楼层里已经几首诗篇悬浮在半空,颇为惹眼。
“这首也不错,可惜有些跑题,文过饰非……”上官仪立刻摇头。吕杨也摇摇脑袋,懊恼道:“是有些偏题,看来花太多,不知要如何写才好!”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吕杨略一思索,再度挥毫。
“这首有些意思,只是有点流气,登不上大雅之堂,还不够!”寿阳公主和上官仪相顾摇头,公主想了想,又道:“你已经作过蒹葭,又写过芙蓉,现在就写个关于桃花的吧!”
“好嘞,桃花是吧,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公主殿下,让我为你写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上官仪看了这首诗篇,皱眉道:“太清高,太癫狂,我圣道中人不语精怪妖仙,你竟然还写什么桃花仙,犯忌,犯忌……”
寿阳公主则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笑道:“我圣道中人,从来不乏隐逸者,轻狂无忌,言者无罪,再说,这诗通篇都是怀才不遇后的狂言,妙绝了!”
“天才,天才,绝对是天授之才……”对面楼中顿时人人相顾骇然,不禁感慨。
“哈哈,果然不错,我那兄长七步成诗,天纵之才,他日成就不可限量……”顾风大喜,对着四周狂挤的儒生大笑,仿佛正在大书特书,豪情万丈的不是吕杨,而是他自己。
“切……”众人不屑地唏嘘。顾风顿时大感尴尬。
“公主,对面那帮儒生真是肆无忌惮了,挺讨厌的,要不要微臣把他们都赶下去,省得他们在对面呱噪!”上官仪看了对面挤满人的一品楼在呱噪欢呼,不禁眉头大皱,心中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