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到八点钟,但已经有人在批发部前支起一张小桌子下棋,几名路人无所事事的站旁边观看。
这一排平房就是九四年云社镇西圩墩村的商业、文化以及信息交流中心。
没有看到有什么值得警觉的迹象,萧良站起来与何红她妈告别,习惯的抓了下小姑娘又粗又黑的马尾辫。
见小姑娘的身子猛然僵了一下,萧良笑了笑,等公交车停稳,快速走了下去——虽然前世林羲从来没有说明过原因,但总是讨厌萧良摸她的辫子。
现在看来,肖裕军对林羲的意图不轨,可能就是从这些小动作开始的,或者说还停留在这些小动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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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走到批发部前,瞥了一眼顾培军他爸顾雄仰坐在柜台后的躺椅上,手里拿着收音机正听单田芳的评书。
萧良没有急着走进去,很有耐心的站在外面的场地上耐着性子看下棋,听看棋的路人与马路边的卖菜人絮絮叨叨闲扯,聊的正是这两天云社发生的“大案子”。
闲言碎语难免会有夸张、演绎的地方,但最离谱的地方,无过是说他押送途中为逃跑,抢夺方向盘才发生严重车祸,极其穷凶极恶。
现在镇上除了出动联防队协助派出所到处抓捕他,还要求各村都派出人手严防死守,加强对可疑人员的排查,但很显然各个村里都没有当一回事。
约摸九点钟,有一辆公交车从云社镇区方向驶来,在斜对面的站牌前停下来。
看到在公交车进站前,就有模糊人影隔着布满灰尘的车窗朝批发部这边张望,萧良这才不动声色的走进比传统商店规模要大一些的乡村小批发部。
顾培军的父亲顾雄是镇物资站的退休老站长,看上去很年轻,不像过六十岁的人,萧良以前就跟他见过两面。
不过,顾雄坐在柜台后的躺椅上,没有太大反应的打量萧良两眼,心思还是放在单田芳的评书上。
萧良确认他没有认出自己来,从柜台装零碎商品的纸盒里拿起一只打火机“啪啪”按打了两下,扔了一枚硬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