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道最多不过十多里,从这里到终点,快一点的马,半刻钟也该到了。

    孟冬宁从肚痛到现在,已经小半个时辰,足够一匹快马来回。

    所以林子那边的人,要么是没有得到传讯,要么是发生了什么事赶不回来。

    可赛马的这些男人,个顶个的尊贵,无论亲卫还是暗卫,暗中都有无数。

    他们出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就只剩下一种,他们没有得到消息。

    既然人派出去了,怎么消息会传不到萧牧野的耳朵里?

    “是世子的话,总是不太好掌控,”我轻轻磋磨亦芷的指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替她捂热一些:“将来若是长大成人,即便得知不是亲儿子,萧牧野说不准也会打落牙齿活血吞,当成是亲生的。”

    我不用看亦芷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并不平静。

    因为她的指尖在发颤。

    “如果是郡主就好多了,女孩儿,没有继承成安王府大业的资格,再被告知不是亲生的,她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嫁出去,结局不好,就得死在出阁前。”

    亦芷传来微微抽气声:“你、什么意思?”

    “公主也不太会撒谎,”我敛眸看向她的眼睛,她没我高,又瘦,显得羸弱:“你明明狠恨萧牧野。”

    被逼和亲,挚爱死在面前,一生意难平。

    她不该对孟冬宁这么平静,说什么历经人事,尝遍困苦后释怀,这些骗骗别人可以,我却是不信的。

    只要稍微揣摩,就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