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荻强悍的肉身下居然还穿了软甲,谢承阙的腿还在微微发颤,丹荻已经拎着刀来到了他身前,大刀挥着砍下,谢承阙提起剑横档在身前。
谢承阙握着剑的手一沉,眼前的刀身翻转,他的手心一松,刀口已经嵌进了左肩的血肉里。
“唔——”谢承阙闷哼一声,双手旋即握上了丹荻的手腕与他对峙着,额前也冒出了丝丝冷汗。
“强弩之末。”丹荻眉目间满是狠厉,运力翻转着手腕,刀口连带着剜出血肉,他是带着废人手臂的想法下的手。
谢承阙手心冒了汗,抓着手腕的手黏滑地向上滑去,左臂渐渐失去了知觉,面色也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
看来今天是真要交代在这了。
他惨然一笑,目光中透出疯意,扣着丹荻的手腕不让他撤离,右腿点着地迅速向他靠近,肩上的伤顺着刀口又破开一道伤痕。
丹荻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没来由的一阵发冷,他愣愣地低下头,却见一把匕首浅浅插在他胸口。
若不是他今日穿了软甲,且谢承阙的体力不足以支撑这场同归于尽的壮举,恐怕他已经死在他手里了。
丹荻面上漫上了怒意,一脚揣在他心窝处,谢承阙倒飞出了好几米,摔在石背上。
“咳咳咳咳——”谢承阙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上的衣服已有大半被染成深色,他瞥了眼伤口,依稀可见森森白骨。
谢承阙再支撑不住,背对着石壁靠坐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出的气息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摸寻不到。
他垂眼看着暴怒的丹荻,只觉得异常疲惫,那双好看的眼迟钝地合上,再看不出半分光彩。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耳边只听见一道焦急的呼唤声:“谢承阙!”
宴庭川见到此番情景气血瞬间翻涌着,他持剑割断了眼前几人的喉管,满面血污地看向丹荻。
发狠的眼神犹如在看死物,他提拳砸在丹荻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