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如钩,洒下一地清辉。
陆拾遗坐在桌边,定定地看着窗外。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这一周瀛禾果真遵守诺言没动他,不过他想,自己也是逃不掉的。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入内。
“你怎么才。。。”话音一顿,陆拾遗看着身着夷戎婚服的瀛禾朝他走过来。
他果真生了一副好皮囊,银线滚边的蓝色婚服衬的他肩宽腰细,英武不凡,额头上则戴了条二指宽的牛皮抹额,正中间嵌着颗绿松石,往下,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平时不怒自威,如今却满眼柔情地看着陆拾遗。
“你这是做什么?”陆拾遗望着瀛禾。
“这是我们家乡的婚服,我让宫内人赶做的,本来想给你做一套,料想你不会穿”瀛禾自嘲地笑笑,把狼牙递给陆拾遗,“我把狼牙给你,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今天就算是和你的成亲之夜,不是皇帝和前臣,是瀛禾和陆拾遗。”
陆拾遗接过狼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敕勒川的时候,我看着季怀真和老七成亲,看着季怀真穿着婚服,你们两个长那么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
瀛禾摩挲着陆拾遗的脸,长了茧子的指腹轻柔地掠过他的眉毛,未说完的话都化做一路蜿蜒而下的动作,在唇角反复抚摸,陆拾遗呼吸蓦地粗重了,闭上眼睛,胸膛不住起伏,脸也红的滴血。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房间里响起了唇齿交缠,耳鬓厮磨的声音,瀛禾一手搂着陆拾遗窄瘦的腰,一手强势地卡着他的下巴,激烈地与他接吻。
“唔...”陆拾遗耳边充斥着二人口齿交缠的声响和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瀛禾如同饿了许久的野兽,把他的舌头当做珍馐美馔,反复舔弄反复品尝,攻城掠地,步步紧逼。
瀛禾太想得到眼前这个人了,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偷尝禁果,分开数年的算计和阴谋,他恨陆拾遗,恨他的外热内冷,恨他的虚伪,恨他的心狠。
可是在那么多辗转难眠的夜晚,在那么多次危机四伏的倾轧里,他不得不承认,恨里还裹着思念,裹着喜欢,裹着贪念。
陆拾遗觉得自己像置身火炉,瀛禾的身体和气息都好热,炙烤着他,搂在腰上的手也阻断着他的退路,他无路可退,只能被迫承受着瀛禾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