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自是煎熬的。
楚湛就这么看着昨夜被他带回水境的那个孩子，摇晃着转了身，肉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贺子霄：“师兄，你在说什么呀？”
话是这样说，贺子霄心里也被楚湛这个问题搞得七上八下的。这小子该不会是看出什么破绽了吧？难道是在怀疑他？
见那孩子半仰着脑袋，亮晶晶的玻璃珠子十分无辜的看着他，楚湛仍然不肯放弃的继续开口，“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自然是被他一道瞬移法术直接送回来的呗。虽然是这样想的，贺子霄可真不敢开口这么说。
孩童天真无邪的脸上满是惊讶，似乎是奇怪对方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楚湛：“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问题？”
软糯的童音带着些许的惊讶，“不是师兄自己回来的吗？”
可说出来的话，却将楚湛心底那残存的，最后一点微末希望，碾得支离破碎。
“我……自己……回来的？”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小孩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语气坚定，“就师兄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楚湛没有再问下去，先前在寒潭边取回的青竹还握在手里，入手的地方带着一点温热。
天光早就洒满了整个水境。带着温度的暖阳也彻底扫清了沉寂一夜的山雾，继而将半个身子立在门外的楚湛轻轻拥住。
可即便是这样，楚湛却仿佛又置身于昨夜寒潭中的那般刺骨冰冷，那些好不容易被他压下去的绝望情绪，又再次张牙舞爪的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