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气,心情复杂。
当年在青大见到顾雪沉,他也是这样,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干干净净迎着风,是最不可亵渎的一抹山巅霜雪。
她去撩拨去破坏,把他玩弄于股掌,没想到最后她成了输家。
一小段路很快走完,许肆月的手被传递到顾雪沉微凉的掌心里。
重逢这么多天,他第一次实实在在握住她。
许肆月心口像被轻缓地勾了一下,她挥开这点异样,小声说:“婚礼上发生那种闹剧,你想怪我就怪我吧,不过我倒是很意外,你竟然会帮我,我原本还以为人是你放进来的。”
“帮?”顾雪沉的手在变烫,嗓音却极尽冷淡,“你是顾太太,婚礼现场上,我不会让自己的妻子落下风。”
许肆月真后悔说这句话。
自作多情了,人家顾总维护的是顾太太,不管是她许肆月,还是换别的人,他态度都一样的,说白了就是和她没什么关系。
刚好牧师在问她愿意吗。
许肆月绷着嘴角回答:“愿意!”
没个好气。
也不是怪顾雪沉,她是怪自己没事闲的自取其辱。
牧师继续问顾雪沉:“……无论她疾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有,你都愿意一生爱护,直到走完你在人世的所有路程,你愿意吗?”
许肆月这次听清了,觉得虚伪,这些理想化的宣誓词一个字也不符合顾雪沉,他要的,只是让她受虐知错,对他忏悔而已。
然而她耳边,却响起男人低沉暗哑的三个字,搅着难以名状的孤苦和寂寞:“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