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月朗星稀。
昭玉沐浴后,芍药伺候她穿上桃红色肚兜,外头套上了一件轻薄的真丝缎雾白色外衫。
系上带子后,芍药拿起一旁的汗巾,细细的擦着她的头发。
昭玉摸了摸头发,已至半干,遂轻声吩咐道:“下去吧。”
如今夜色已深,昭玉也有些乏了。
她歪着头,一边用汗巾擦着未全干的发丝,一边进了主屋。
放下汗巾,用火折子点燃油灯,轻轻打了个哈欠。
谁料,刚一抬头,便瞧见卧榻之上坐了个男子。
昭玉心头一跳,惊呼一声,险些打翻了油灯。
定下心神后,昭玉便气的睁圆了眸子,方才的困意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卧榻上坐着的人,竟是陆宴知那厮!
他穿着一身黑衣,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点了灯,昭玉都不知道榻上还有个人。
这人也不知是何时来的,瞧着还有些困了,半个身子靠在床栏上,微微阖着眸子。
听到她的声音后,方才微微睁开眸子看向她。
看着他这副模样,昭玉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外头,芍药听到了昭玉的惊呼声,着急的便要进来:“主子,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