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圣子裴妙妙突然失踪一事在圣院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出人意料的是,先前在众人面前表示不喜这个软弱的人的落嫣出手了,一条长鞭将所有猜测并嘲讽裴妙妙是自觉配不上圣子之位而逃跑的人全都甩到了武道场上。
落嫣毫不在意所谓的怜香惜玉和尊师重道,不论男女,不论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全被她打得在武道场上满地乱爬。
蔚招在某日在去膳堂的路上经过武道场,看见几位执事师兄满场追着落嫣,扬言要将她扭送到律堂。红衣双髻的小姑娘灵巧敏捷,挥霍着从蔚招这里薅的符咒,炸得偌大的场子烟尘弥漫、鸡飞狗跳。
装作不认识她好了。
蔚招送了封传音符给陆珈,让他来收拾烂摊子,快乐地去膳堂排今日的酱香鱼酥,顺便打包一份给殷煊也尝尝。
日光昏黄,隐约照亮长乐宫的幽静长廊。
寝殿的门大敞,传出响动,门外有宫娥经过,低着头快速走过,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呜……哥哥,好疼。”
瘦削的少年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榻上,紧紧地揪着衾被,蓄不住的泪水浸湿了一片深色。
“忍一忍。”
蔚招安抚地摸了摸殷煊的头,仔细地一针一针扎在他背上,细细地捻动,疏通灵脉。
近两年,殷煊的身子越发不好,呕血那是常态,突如其来的灵脉堵塞那才是要人命。蔚招仍旧记得,那日夜晚他来长乐宫探望殷煊,却看到这孩子僵直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探脉才发现殷煊浑身气机凝塞形成大大小小数十个灵栓,再晚来片刻就要硬生生地“憋死”。
事后回想,真是越想越心惊,每每都让蔚招生出一身冷汗。此病无法根治,只能以针灸多次疏导,可殷煊生性排斥外人,不愿让宫娥近身施针,蔚招只好自学针灸术,每隔一段时间就帮助殷煊疏通一遍全身灵脉。
长乐宫处处萧条,这两年越加破败,但是蔚招隐约察觉到这座宫并不似表面那般薄弱不堪,就单从他常常出入长乐宫的事从未泄露半分就可看出,长乐宫在殷煊的管理下戒严森然。只是殷煊总摆出一副不知事的模样,蔚招也无所谓去揭穿。
收针后,殷煊纤瘦的脊背上已是一层薄汗,庞大的灵力在蔚招的引导下沿着他周身走过一圈,磕磕绊绊许多日的灵力骤然畅快地游走,横冲直撞,直将那熟悉的燥热涌上来。
“……嗯啊、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