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挤在这较窄的单人床榻上将就了一晚,陆珈躺在靠墙的一侧,被深信一觉醒来就能重新读档的蔚招抱着睡了一晚。
蔚招是习惯了身侧有人充当抱枕,但陆珈可没有,他睁着眼睛直到天边破晓,才迷迷糊糊闭上眼。
日上三竿,陆珈睁开眼。
身旁的人还在熟睡。
陆珈怕他的起床气,一动不动。
二楼客栈外的树影斑驳,将日光摇碎,残光洒在室内,蔚招不禁又朝着床榻里侧拱了拱,微微皱眉。那一层金光笼在蔚招身上,柔柔地在他那长长的睫毛和挺巧的鼻梁上勾了一层边。
陆珈这会儿睡意全无,将目光放在了身前这人的脸上,不知不觉,近乎看痴了,他此刻看得真切,不断用眼神描摹他的五官,这确确实实是一个还在成长的少年人,让陆珈不禁想象这人成年后该是如何俊俏。
“嗯……”身前那人皱眉哼了一声,陆珈悄悄地伸出手,从他脸侧擦过,微微停顿了一下,复而指尖水流转动,绕到床柱攀爬而上,将帷幔放下。
刺眼的光被隔绝在外,蔚招眉眼舒展,面庞更为沉静。
陆珈愣神地想,他昨日的本意其实并不是蔚招认为的那样,常年跟着商队,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一大堆,他眼里本就没有女性便是弱势的印象。他那番话,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被对方的脸迷了心智、不好意思动手怕影响自己形象的内心罢了。
客栈的帷幔遮光性很好,昏暗的环境下,伴随着鸟鸣啾啾,陆珈又半睡半醒地眯了一个时辰。
距离殷天城的圣院比武大赛还有一个月,但此刻前往殷天城的人已是络绎不绝,城内人满为患。
蔚招不喜这种吵闹的地界,决定等到武会前一日再过去,强硬地把陆珈拴在自己身边。
这一拴,就是一周。
苍穹明净,骄阳肃然。
陆珈:“为什么还不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