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行羽踏入长乐宫时,见到的就是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殷煊,白肤胜雪,微抿的嘴唇略带羞涩,低调奢华的长袍落地,恬静典雅。
好像是进门的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默默地退到门外,殷行羽表情冷肃,剑眉紧蹙,又一次踏过门槛。
殷煊将书卷合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口道:“父君政务繁忙,居然还能抽空来长乐宫,是儿臣荣幸。”
殷行羽见自己的小儿子这副打扮,转瞬间想通许多事,半眯着眼问道:“你这是给谁做样子呢?”
“既然父君问我,我也有同样的疑问想请教一下。”殷煊“啪”的一声放下书,他站起身,一扫那柔若无骨的作态,傲睨自若,“父君近些时日辛劳,那厚厚的一摞稿纸,又是写给谁看的呢?”
苍穹湛蓝,圣院鸟鸣啁啾。
裴菱见到这孩子紧张兮兮地进教室,开心地整张脸都笑开了花,眼角细纹一堆再堆。
总算逮着你迟到了。
古人云,天气好的时候就要睡大觉。
初雪后的晴天是那么美丽,可怜蔚招却只能被导师提溜着继续课业。
蔚招愁眉苦脸,拿着一柄小刀在木牌上刻画,每当灵力控制不稳刻歪了,面前的老妇人就会爱怜地将下一块木牌迅速递过去。
“裴老,我真的画不动了。”眼见桌子上如山高的木牌仍旧那么数量可观,蔚招眨巴着眼,唉声唉气地求情。
裴老慈爱地摸了摸少年的头,温柔地说道:“继续。”
作为符咒流集大成者,裴菱在将此道研究至臻时转而研究艺术美学在其中的作用,然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当符咒以特定曲度的线条绘制而成时,威力能提高三成有余。
为了能够精准控制力道和角度,裴菱炼制了一堆特殊材质的木牌交由蔚招练习,这木牌原料极为坚硬,有阻塞灵力的作用,用其画符就好比负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