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青在家里住了几天后再回羲和宗,看见的蓝玉斋便又是那副衣冠端正,气质出尘的样子了。
他和蓝玉斋顺理成章地用着友人的相处模式继续来往,两个人不知有意无意地就当做曾经的争执与淫秽没有发生,白日里蓝玉斋在藏书阁,他就去找护法长老们切磋武艺,那些护法长老能近距离看到何冬青的怜云剑法,自然也觉得高兴,都乐得与他过招,到了晚上,两人便在羲和宗内四处走走看看风景,何冬青天天给自己加餐的习惯成功传染给了蓝玉斋,两人每天换着花样地过那辟谷弟子都戒了的嘴瘾。
有一日白天何冬青去寻那些和他聊得好的羲和宗弟子时,看见他们在分一堆木料,一问才知道是昨夜下了大雨,一道惊雷劈倒了一棵老树,寻常树被雷击中形成的雷击木尚有灵性,羲和宗山上的树吸收了灵气,被一道不寻常的雷击中,那雷击木是可以做法器,炼丹药的。
他们几个昨天听到了不寻常的雷声,早上雨刚停就去找了,和督办司的人一说,直接分了一半回来。
何冬青闲着也是闲着,坐在旁边看他们把各自要用的部分挑走,留下了一堆七零八碎的地方,他看见一根树枝,又粗又直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焦黑颜色,下意识觉得能做点什么,就顺手要走了。
等到了傍晚他手里还拿着那根树枝没想出来要做什么,他这个人除了打架其他的事一窍不通,制作一个物件是他从来没尝试过的事。
直到他躺在屋顶上看日落时,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知是谁吹奏,但笛子这东西十个人里八个人都会吹,算是修真界最普遍的乐器。
于是他看向手里这雷击木,虽然做成笛子浪费了些,但总比扔了好。
可他不会吹笛子,一意识到这个,想做一支笛子送给蓝玉斋的念头就莫名但顺理成章地出现了。
蓝玉斋身体大约是快好了,从昨日开始便整天整夜地在藏书阁里,大概不需要几日就能整理好古籍离开了,何冬青想,蓝玉斋回到合欢宗之后他想见蓝玉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正好送他些礼物,算是衬这个并不遥遥无期的别离。
何冬青以为就自己的耐性可能会在制作这个礼物时得到持续不断的痛苦,没想到他的制作十分顺利,反反复复的步骤他也不觉得烦,和羲和宗弟子请教,整天埋头于工具和木条之间,这些他往日里觉得折磨的事情,他竟然带着一种轻松美好的心情全部完成了。
也许这就是人间难得一知己的感觉吧。
何冬青一边给笛子上底漆一边想,自己只有蓝玉斋这么一个让他觉得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朋友,蓝玉斋那么讨人喜欢,大概自己在他心里并不特殊。
何冬青叹了口气,不过交朋友这种事,他若是总和蓝玉斋出去玩,自然就关系更紧密了。
至于那晚蓝玉斋对他做的事,他也在自己的催眠和蓝玉斋无比正常的反应中觉得,那种危急关头,蓝玉斋这么做也是正常的,他们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蓝玉斋把一卷东西收入前坤袋,看了一眼魔族古籍,他可以断定最少十五年之内不会有人发现这东西被调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