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雨琪有些心烦意乱,要说在县城,她还能游刃有余,现在来到市里,整个就是两眼一抹黑,跟那帮喜欢跳广场舞的邻居聊不来,每天除了给孩子张罗衣食住行,就没有点别的存在感了。
要是去更大的城市,她这心里还真是没底。
“我们能去哪?”
“去哪都行。”
在曹德邦的意识里,他只要配合了林初年,那还能帮妻儿拖延一下时间,让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钱,能保住多少算多少吧,反正只要够花他也不想计较太多了。
这个过程也许能拉扯上一两年,到时候孩子上了大学,选个远离家乡的地方,那帮人也未必会追踪,实在不行就改个名字。
眼下的问题是如何稳住林初年。
他突然想起昨天林初年来家,盯着墙上去全家福的举动。
“老曹,你要是把东西交出来,他们要是出尔反尔怎么办?我听说好多钓鱼执法的案例,就是你把证据给他们,他们连带你一起收拾了。他们之所以找你,其实就是想要图省事。”
曹德邦当然也这么想过,可现在他没得选。
耿雨琪平时比较喜欢喳喳,可关键时刻还是听曹德邦的,见到曹德邦的脸色比死了亲妈还难看,她就明白这次是真的摊上事儿了。
曹德邦的语气,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距离他们不远处,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正在拿着球球逗狗,耳朵上戴着个耳机,嘴里哼着流行歌曲。
曹德邦两口子正在聊天,压根没有发现狗子叼着什么东西过来,又匆匆跑开了。
“你说的问题,我想过了,我还是决定留一手。肯定不能把底儿都泄给他,万一要是他翻脸不认人,我肯定会死的很惨。我想过了,晚上要不你也一起吧,男人嘛,喝点酒在女人面前总喜欢显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