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椿初中毕业就出来上班了,当时冯良读书,家里也很清贫,张大椿还多次接济过冯良,后来冯良读大学的时候,出来做兼职家教,才慢慢宽裕点。
后来张大椿工伤,冯良多次探望,张家闺女的学费,也是冯良负担的,可这依旧是杯水车薪。
凌越厂每个月只给张大椿一个最低生活保障,刚够一家三口的饭钱,张大椿的母亲既要照顾瘫痪在床的儿子,又要抽空出去捡破烂补贴家用,一家人生活得很清贫。
机械制造厂,即便是有安保措施,也经常出现生产安全事故,这种事情,只要不出人命,都是企业自己解决,政府是不插手的。
林初年跟凌越厂的厂长任克勤打过交道,也知道他的行事风格,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意外。
牟梁县的制造企业并不多,凌越厂在县里算是老牌大厂了,还会有这样不公平事件,可想而知其他厂子的情况会更加残酷。
“这件事情,你们就没有跟县里反映过么?”
冯良叹了口气:“怎么没有?刚出事那会儿,就找过的村委会,他们说管不了。然后去县里上访,可那些人光敷衍我们,分管的副县长好像叫付友亮,他说是派人去凌越厂了解情况,随后给答复。结果等来的却是凌越厂领导的警告。厂里说,要是老实别闹事,每个月还给个最低生活保障,要是闹腾,那就啥也没有了!”
林初年听到付友亮,脸色也沉下来了。这人几次三番给自己使绊子,穿小鞋,林初年都忍了,毕竟在一起工作,难免有些磕碰。
可现在,付友亮竟然不顾民生,无视弱势群体的诉求,这已经触碰林初年的底线了!
“除了张大椿,凌越厂有多少这样的职工?”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像张大椿这种工伤人士,也是个不小的群体,有些只是轻度残疾,就自己开个小卖部或者支个摊,也算是有口饭吃,但有些常年卧床的,就没什么办法了。企业有难处,我也能理解,我想的是在,咱们县里能不能出面,帮这些残疾人找口饭吃。”
冯良还是善良的,到了这个份上,也没说非得要维权,让凌越制造厂负担到底,只是想帮张大椿找个活下去的希望。
“你说的这个工伤群体,大概有多少人?都是咱们县里的么?”
“我知道的有三、四十号人,多半都是县里的,也有些是市里的。他们是上访的时候认识的。”
林初年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即便是不残疾,生活也很艰辛,都是靠劳力吃饭,现在失去了劳动力,也没有别的一技之长,想要给他们找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来源,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