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混在人群里,最为兴奋。
听到谁替林家说话的,琢磨背后深意的,就会蹦两句反驳,引人想偏。
“衙门上门抓人那肯定是有确凿证据的,林家不犯事,人家能找他去?”
“懂伺弄药草的必然是懂些药理的,之前林家两次抓到山匪领了三十两的赏银,不就靠迷药吗?寻常老百姓哪有这样的手段?”
“看着老实厚道的,可不一定真老实厚道!连上门的衙差都敢打,林家性子狼着呢!这种时候还敢向着他们家说话,都嫌自个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硬是凭一己之力,让周围不顺耳的声音消失了。
陈氏看着已经跪在衙门大堂候审的林家母子四人,又看向跪在另一边乌泱泱气势凶横的两拨人群,扬唇冷笑。
林家好日子到头了。
升堂鼓咚咚响起,震颤人心。
镇守杨甫急匆匆从后堂行出,额角上挂着冷汗,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
待在审案台后坐定,看着跪在下方的人,额角冷汗冒得更密了。
“师爷,陈案情。”惊堂木一拍,审案开始。
两案并审。
一是镇上六户人家告林家下毒谋害,致家中男丁腐手烂脚,人生全毁。
二是上东村张家告林家以百相草坑骗,算计张家与女儿外孙断亲,坑掉张家全副家底。
林家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喊冤,便见大人又是一拍惊堂木,眼睛沉沉看向那六户人家,“此事衙门有案宗记录,你们家那几个男丁,在梧桐镇常年混迹街头偷鸡摸狗欺民扰民,劣迹斑斑!状告之前,本官有话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