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始终觉得,看不穿萧家人,无论是萧渐鸿,还是这位年仅十七的萧楚阳,都像藏着巨大秘密,单单不让他知道。这种感觉令他寝食难安,也曾想过另寻助力,可他能登上储君之位,倚靠的便是太后那边的势力,萧家兄弟是太后安排过来的人,他也只得装作君臣有义的样子,处处给萧家人方便。
想到这,太子目光阴蜇,瞪了萧楚阳半晌,道:“王嬿入了大理寺参与无头尸一案,此事你可知?”
“这个嘛……那就有点麻烦了。”
美男子拧眉思索片刻,冲太子淡淡一行礼:“楚阳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一个旋身,就□□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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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小插曲,倒是并未引起旁人多少注意,只不过安插在城中的暗探,还是免不了要禀告圣上。
掌印太监赵思忠将那封消息文书递给魏帝时,他正在钟贵妃的裕和宫中洗脚,待会就准备就寝了。
一直以来,这些京都的暗探,给他呈递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他只当图个乐子,什么某某官员家小妾与外男私通啦,某某勋贵骑马摔坏了脑子,某某家闺秀与另外家闺秀打起来了呀,诸如此类。
这日,他也是面带笑意,拿着那张纸漫不经心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念出来,好与钟贵妃同乐。
当念到“镇国公之女王嬿与独子王毓已入京”时,脸顿时僵住了,再看下面一句——揭皇榜,领无头尸一案,萧钟两家亲事被毁。
哼!他一脚踢翻脚盆,面露阴翳。
在场之人惶恐至极,纷纷跪地告罪,就连平素甚是得宠的钟贵妃,也吓得抖如筛糠,跪地不起。
魏帝眉头深锁,却一言不发,却更显可怕。底下的人吓破了胆,又疑惑不已,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听到区区王嬿的名字,竟如临大敌呢?
赵思忠伺候魏帝多年,到底了解些他的脾性,爬着跪到魏帝身边,小心翼翼安抚道:“陛下息怒,那王嬿若是碍眼,干脆除掉得了,左右王家也没什么人了,她还能怎么地。”
魏帝一愣,赤脚踩在地上,睁着充血的双眼:“杀?若是她早就给其他人留下口信了呢?或是王祈给她留下了什么?我若杀了她,岂不留下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