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陈家李家的官司还在掰扯,那头钟粹宫旧事的案卷已经呈到燕帝面前。
照着宫女的口供,竟顺藤摸瓜扯出一个惊天大案——钟粹宫的宸妃娘娘,的的确确是冤死的。
秽乱宫闱、混淆皇室血脉,均为人构陷。
如何布局,如何陷害,如何灭口,种种详情悉数列于薄纸之上,却有千斤之重。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荒谬!
燕帝将手中的供状猛然掷向地面,目眦尽裂。
收买太医,伪造口供,栽赃陷害。
长安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一月有余,却偏偏诊成了已足四月,不过是为了让他相信,长安在他离宫之时不忠不贞。
真是好歹毒的谋算。
算准了长安性子刚烈,宁以死名志也不肯低头服软,亦是算准了自己爱令目盲,恨极之下,竟然半点怀疑也不曾有。
燕帝拄在案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不敢去想,他的长安就这么带着污名带着屈辱死在了后宫的阴毒算计之中。
“毒妇,李氏这个毒妇!”帝王神色扭曲至极低声嘶吼道:“朕就该在她入宫的时候一根白绫勒死她!”
她害了他此生最爱的人,她该死!
人总爱找借口替自己推卸责任,尤其当犯错是有别人在旁诱导所至,那便更能心安理得的推个干干净净。
此时的燕帝完全忘了,但凡他对宸妃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但凡他冷静下来仔细去查,事情怎么都不会到这般田地。
半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