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敕旨!上箭刑!!”
“朕要你看着他,亲眼看他万箭穿心!!”
“…大越国祚永世不昌!孟氏皇族代代不兴!我若身死,纵下十八层地狱,也要化作厉鬼,搅得孟氏天下鸡犬不宁!!!”
“胆敢冒犯天家!拔掉她的舌头!!”
“啊啊啊啊啊——!!!”
“陛下,陛下!”
他睁开眼,四周仍是明黄色的龙床,眼前小黄门一张随时捻笑的脸:“陛下又梦魇了?”
他抓住小黄门的衣袖,哀戚戚地问:“妙观呢?来了吗?朕…朕要见他!”
小黄门道:“李神仙已在门口,等候陛下传唤。”
“传,传,快传。”
朝元宫朱漆殿门缓缓打开,一双软靴踏过门槛,左手提袍摆,右手执麈尾,头束三花羽毛冠,身后跟着一个仙风道骨的小童,见礼:“参见陛下。”
“起,快起。”天子险些从床上摔下,小黄门搀扶,他却将其甩开:“退下!”
“陛下深思倦怠。”李如凤看了看四面悬挂的编钟乐器,看来日夜奏听雅乐,已经无用了。
天子撑住额头:“几个月了,整整几个月,朕没有一天睡过好觉……该如何是好?”
当今陛下梦魇不休,脾气也愈发暴戾异常,数月来,已下旨杀掉了无数的宫人内侍,凡与厌胜之术有牵扯的,或是私藏术数之书的,无一幸免,然而越是如此,症状便发作的越厉害。
李如凤在寝宫侧边一琴座前坐下,小童奉上香炉,薄雾袅袅,那哀戚戚的声音再次传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