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足三分钟的时间内,draco曾经考虑过,严肃又认真地考虑过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他不站在,也不坐着,就蹲在felton不远的地方,一只手搁在曲起的双腿上,一只手搁在另一只的胳膊上,又撑着自己重重的脑袋,双目可以说是迷惘地盯着地上,焦距不知道放空到哪里去了——就像一只没有刻出瞳仁的塑像,看上去分外无神,却好像有着无尽的神思。
仔细听,就会发现他口袋里还在发出碎碎念般的声音。
“这不应该啊,我们当年试验过……这是办不到的事情……”
draco暂且无暇把这副聒噪的不符合传说的画像摁闭嘴。他正在思考。如果说他的脑袋里勉强是一团有用的糨糊,那现在已经被他翻了个稀巴烂了。
在最开始的时间里,他居然思考了一个这样的问题:我,一个lfoy,十二岁,纯血出身,学业有成,前途远大,还一直是个合格的slytherin,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所以我为什么会他妈的遇到这种事情。
draco不知道的是,大约半年以前harry也想过相同的问题——大意是为什么他一个这样本分的人会遇到那些危险的事情,和拥有了一个看起来注定苦情的救世主身份。
但是这个问题也仅仅在他心中过了大概不到五秒的时间而已。
felton的眼睛像是……像一个播放器,没错,麻瓜的电脑里的那个,它很令人胆颤地放给了draco一些片段,但是就像是所有的剪辑片一样,它们通通都只有令人抓狂的一小部分,draco无从得知其他。
但是就这么一点点已经足够令他可以说是魂飞魄散。
那一刻他感觉头晕目眩,所有的空气都被急促地挤压出肺部,而他自己无法呼吸,麻痹感从指尖开始蔓延,所有被麻痹的地方都一片冰冷……就好像他小时候他打坏了教父的魔药瓶子,当时他简直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害怕的不行,甚至已经迈过了害怕的阶段,开始绝望。
他后来才知道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父亲总能为教父的这份脾气和自己唯一的儿子惹的祸买单,而draco此刻终于再次品尝到了这份绝望。但问题是,这次会有人过后告诉他这事儿没有那么的糟糕吗?
“……所以说。”在经过极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后,draco用那种每个字都仿佛要冻得掉落在地的语气,可以说是迷惘地问,“他死了。”
“可以这么说。”
felton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把压缩饼干和另一个水壶扔到draco的怀里。
“什么叫可以这么说?”draco立马尖锐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