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茶很烫,水汽从杯中氤氲而上,挡住了林蕉的视线。她盘坐在祈寒肖怀里,听对面陌生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蕉蕉的事,我也是这两天才了解,我原本以为你们是情侣关系,没想到…”

    祈寒肖低声道歉:“对不起。”

    “呵呵,”梅千蕊轻笑一声,“你不用道歉,这是你们俩的私事,我本来也无权过问。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关於你弟弟的一些事。”

    祈寒肖抱猫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林蕉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弟弟…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时我母亲跟院方是签了协议的,新药受试者本来就承担着巨大的风险,我弟弟走後,母亲也曾一度怀疑是否存在C作不当,後来请卫生部门的人介入调查,发现所有流程完全合规。”

    林蕉越听越疑惑,祈寒肖到底在说什麽?

    “我明白您的担心,我可以保证,我决不会因此迁怒林蕉,更不会做伤害她的事。这次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之前没有告诉您,是怕您一时难以接受。事情是我父亲续弦的儿子做的,他现在人在拘留所等待宣判,是他咎由自取,也是我推波助澜的结果。”

    梅千蕊叹息一声,许久才轻声问:“你真的,没有迁怒吗?”

    祈寒肖不自觉收紧双手,林蕉感觉到了身上加重的力量。

    梅千蕊等着他的回答,祈寒肖却蹙着眉沉默下来。

    他真的没有迁怒吗?

    有的。

    不然那两年的疯狂偏执,又是从何而来?

    梅千蕊等了一会儿,有些失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