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谈妥了,赵启明立刻打电话通知了上海的张志诚,但是提醒他不要告诉李胖子和刘光伟。张志诚的生意比较大,而他们俩最多和自己一样,只能算是个倒爷,难保不会眼红,这就会影响下面的合作。
对方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兴奋无比干劲十足,恨不得对赵启明这个神通广大的中学生顶礼膜拜,这时候的刘光伟还在开往上海的火车上,而李胖子则去了合肥。
经常有人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不是四处碰壁就是掉进坑里,其实运气这东西和个人的头脑是息息相关的,很多时候其实机会就摆在眼前,只不过你能不能发现到而已。赵启明如果不是有心想让陈法林在自己的邮票生意上投钱,是不会告诉他自己的所作所为的,要真是那样的话,今后的他也不可能会成就多大的事业。
赵启明的运气是不错,当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原本并不指望陈法林会把钱投给自己操作,而是单纯的希望对方参与这笔生意。只要陈法林认可,即使是自己独自操作,对赵启明而言其中的利益也是很大的,毕竟多一个大户加入,对所有人来说最终的利润会更高。
相对于赵启明而言,陈法林的做法类似于伯乐,当然他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这个孩子的天分是不可限量的,能在起步的阶段给予帮助和支持,无形中也为自己儿子的将来打下基础,毕竟最后所有的生意,还是要交给陈致远的。
中国人做事,往往把感情排在第一位,在生意当中更是如此。正所谓三年学手艺,十年学生意,相比之下,手艺是死板生硬的东西,学起来要容易得多,而生意中的难度在于,要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其中要学的是做人的道理和处理人际关系的方法,不仅低进高出还要让买家开心,这功夫就不是三年五载可以练成的了。
但是像赵启明这种人,对人和事的敏感程度更是大大超出了正常人,这就是情商高的强处。别人费了大力气也不一定能感觉到的东西,他一眼就能找着问题的关键之处,其中的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
第二天赵启明得了个空,还是逮着陈致远把他骂得猪狗不如,这家伙自知理亏,耸耸肩膀一脸的无可奈何:“没办法,这也是被逼的,我可不想去香港上学。再说,跟你玩了这么久,啥也没学会,就学到这点拿别人当枪使的本事,不好好用一用,那不是白学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聪明的!赵启明被他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看来人总是会在经验教训中不断成长的。
“好在昨天你走了之后,他终于答应我等考完大学再谈去香港的事。嘿嘿,这么看来出卖朋友还是有好处的!”陈致远接着补充了一句,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操你大爷!”赵启明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陈致远的口头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看来还真是近墨者黑呀!
1991年是邮市开始升温的第二个年头,通过各种方式的信息传递,加入到这个行当中的投资者越来越多,资金力量的积蓄达到了高速发展的阶段。
也就是在这一年,上海的股票市场开始受到国人关注,假设当时的中国没有股票市场,邮市的火爆场面或许会提前展现出1997年攀上顶峰的风采。即便是这样,对于资金雄厚的内行来说,这里面的高额利润还是让他们爽到连做梦都会笑醒。
正如赵启明和李胖子等人的谈话中所分析的那样,市场的内在变化决定了投资走向。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少部分手头有点钱的人收购保值性比较高的几个邮票,这里又要提到最具代表性的庚申猴,可以说庚申猴在邮票市场最初阶段起到的作用,类似于后来上海股市举足轻重的龙头股:四川长虹。
于是乎很多人都去购买发行量相对较少的早期邮票,这种自发性行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最终形成了强大的凝聚力。在市场强势力量的作用下,数量不多的早期邮票很快被推到了一个高峰,其价位高到让所有人都有点难以接受的程度。这时候,很多类似赵启明的聪明人找到了新的切入点,那就是价位相对较低的新邮票,尽管这也是一种自发行为,但却使邮票市场真正进入了炒作阶段。
陈法林还是当年*时期大串联的时候来过一次上海,好在上海不是淮南那种麻雀小城,早已经有了出租汽车,要不然他还真摸不着局门路的邮票交易所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