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起身正色道:“殿下谨记,夫天地阴阳,各有教令。所为大道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
秦雷也起身双手奉上那个形状虽不完整,却依然晶莹剔透,诱人生津的石榴。
馆陶笑着接过,又重新递给秦雷,清声道:“本来就是给殿下的。”
秦雷捧着石榴,恭敬道:“还请先生教我。”
馆陶微笑道:“世人皆爱梅兰竹菊,我却独爱石榴树。”
秦雷‘啊’一声。心道这位先生果然品味异于常人。”
馆陶悠然道:“年青时我爱石榴花盛夏开放,火红的花朵直指太阳,在百花凋残的季节张扬无畏。那种摄人心神的气魄让我无法不爱它。”
转而感叹道:“可现在却爱石榴之枝虬结不失柔韧,有梅树之奇崛,而无梅树之枯瘠;爱石榴之叶优美不失厚重。有杨柳之清新,而五杨柳之柔媚。实乃兼备梅柳之长,而舍梅柳之短。”接着问道:“殿下,你知道这石榴花有几种?”
秦雷想了想,答道:“好像是两种,一种单瓣的,还有种重瓣的。”
馆陶笑道:“不错,那你可知这两种花哪种可以结出你手中的石榴。”
秦雷苦笑道:“应该是单瓣,看来这石榴很有讲究啊。”
馆陶点头道:“对,因为重瓣花期时开得太盛,耗尽了精华,没有余力结实。”说着,变戏法似的掏出另一个完好的石榴,厚厚的皮把果肉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内里的精华。
馆陶托着这枚石榴,洒然道:“张扬到连烈日都敢蔑视的石榴,到秋里会结这种内敛到极致的实。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雷思索片刻,沉吟道:“因为经过漫长夏天的烈日暴晒、风吹雨打,石榴已知天地之威,明白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娇嫩的籽。”
馆陶摇头道:“这样理解却把石榴看小了。”
秦雷好奇道:“那先生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