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雪了,我刚准备休息,就听到了月吟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凄厉得跟鬼叫一样,可能是她的病又发作了。我避开小铃铛偷偷溜过去看她了,她披头散发地在院子里乱窜,鞋子都没有穿。
月吟发疯的时候认不得人,见人就咬,就抓。秦天印都不会过去伺候她了,和沈瑜远远站在院墙边,一脸的叹息。
院里的丫头和护卫一起把月吟抱住,用绳子捆在了院子里那棵枯黄的梨树上,要等她这股子疯劲过了才放。
“放开我,放开我!”
她咬着牙拼命地挣扎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仿佛能把人生吞了。才一个多月的折腾,她已经没个人形了。
真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月吟落得今天这地步,算是她作茧自缚,怨不得不人。
我看了她许久,心头冲天的恨意居然因为她那样子而消除了不少。她这样活着比死更凄惨,就让她这样苟活着继续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秦天印让边上的沈瑜去帮月吟擦擦唇角的污垢,她走过去看了她一眼后,又满脸厌弃地走开了。
“天印,我先回房了。”
沈瑜走出来时看到了我,眸光冷冷从我脸上扫过后,呲了声,“怎么,你也是来看热闹的么?”
“看到她这样,我心里确实很舒坦!”
“呵呵,回头别人看你落魄的时候,想必也是这种心情。你要知道,这风水都是轮流转的。”
“对啊,风水轮流转,应该也轮到你身上了吧?”
我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的小腹,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眸光瞬间变得阴鸷。我凉凉一笑,转身走开了。
秦承炎还在南院那边忙碌,我也没回院子,就悄悄走了过去。他在书房里埋头忙着写东西,烛火印着他俊朗的侧脸,感觉都有些不太真实了。
我痴痴看着,心头莫名的热血沸腾。住进秦家大宅子这么久,朝夕都能看到他,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