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里我没有离开公寓,怕欢颜出意外。她一直在等待秦漠飞给她解释,或者理由,然而并没有,从头至尾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我看到欢颜眼底的光芒越来越暗淡,越来越落寞,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其实我大概知道了点什么,秦漠飞可能猜到万庆楼的事情与我有关了,他能那么痛快地交出公司,确实有些诡异。
而这些,我都不能跟欢颜说,我爱她,但不表示我能放过她爱的人和物。该报的仇,该结的怨,都会在我余下的这点日子里全部完成。
窗外的寒风吹得肆无忌惮,发出呜呜的声音如苍天在悲鸣。天又下雪了,纷纷扬扬的,被寒风卷起宛如千层雪浪,在天地间此起彼伏。
真应景,我和欢颜的心就如同这恶劣的天气,阴霾得如同末日。她窝在沙发上闷不吭声,眼圈始终荡漾着一层浅浅的泪光,藏不住,也落不下。
这样的她可怜得像被人遗弃的小狗,而她还倔强地在等待抛弃她的主人回来。她在秦漠飞的面前永远都是自卑的,他的气场太强,把她一身傲气尽然摧毁。
她沉默了将近一两个小时,才满眼悲戚地望向了我,“三哥,我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机?”
我点点头,把手机递给了她,她迅速摁了一串号码,是秦漠飞的,熟悉得就像我也能把她的号码倒背如流一样。
然而她摁了过后就犹豫了,盯着手机眉心紧蹙。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把电话拨过去,那边接通过后她就忙不迭地道,“漠飞,是我,你到底怎么了……”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打住了,我看她脸色煞白地盯着手机,里面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随即她又拨了过去,但很快一脸落寞地放下了手机。
我默默揉了揉她发丝,完全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我此时此刻也猜不透秦漠飞的心思了,有种不安的感觉从我心头升起,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就近这段时间,我因为生病的原因而对秦家做了不少事,还为了阻止秦漠飞对付我,派人对他在国外的公司下过手。然而他这段时间都很安分,并没有反击我,这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是我疏漏了什么么?为什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欢颜闷了好一会儿,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好是一则关于成业集团的新闻。是秦漠飞对媒体召开的一次新闻发布会,就成业集团易主一事做说明。
现场的记者问话都十分尖锐,问道了欢颜,他表示跟欢颜的关系很普通,并不像外人揣测的那样。包括媒体问小凡是否身份不明时,他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并没有肯定欢颜的身份,也没坚决否定小凡私生子的事儿。
这新闻是重播的,是下午四点多发出来的,估计是秦漠飞从万庆楼离开过后就安排这个发布会了。发布会上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甚至连个秘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