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玦的衣袍带着冷冽,远处的灯火明灭可见,段行玙几乎是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中秋夜,想起了那个荒诞的吻。

    这些东西是不应该细想的,在他怀里,段行玙觉得脸越来越热。

    段行玙最后跟着段侯回府了,书法教完后,他再没有理由去王府。

    他在侯府里躲了许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陆铭昭几次来找他都被挡了出去。

    他想,他生病了。连着好多好多天做着一个噩梦,辗转反侧的想起与他在一起的场景,从小时候不带一丝暧昧的牵手,到那个旖旎的吻,那个热烈又克制的拥抱。

    阿茅焦急地跑进来,满头大汗,“公子!公子!不好了!”

    段行玙在书案上重复写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会儿才像回了魂,他抬起头来,“何事?”

    “蔡公子,蔡公子来了!他快晕倒了!”

    段行玙连忙放下笔,跑出门时,见蔡羽钧被人搀扶着过来,双目通红。

    段行玙连忙让人将他抬进卧室。

    蔡羽钧趴在软垫上,背上有伤,要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嗷嗷乱叫,可是此时他却很安静,犹如一只孤独的小兽。

    蔡羽钧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对他十分溺爱,此次居然罚了他,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段行玙屏退了下人。

    蔡羽钧既愿意来找他,那就是充分信任他。段行玙开门见山,“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是难以启齿还是别的,蔡羽钧抿着嘴,只顾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你若是不想说,那便先睡一觉,等你想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