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双休日,倪少陵难得有空,特为打电话给周叔元,说来赔个礼:
我们家嘉嘉小孩脾气,前头叮嘱后头就忘了。本该是个喜庆的事,倒是由于孩子的不是,弄得美中不足了。
倪少陵是周叔元平时请也请不到的客。这回为了儿女纰漏亲自来打招呼,周叔元在电话里应答:果然祸兮福之所倚。
既这么着,那我倒是期盼你侄女多出几回差错了,咱们老哥俩也有吃饭碰酒的由头了不是?
去的路上是婶婶开车,叔叔坐在副驾上。左车门边上的嘉勭嫌弃太挤了,埋怨不开两辆车子来。嘉励说,你还不晓得爸爸,他肯定要喝酒的,到时候没人开车子回去。
说到开车子,倪少陵过问嘉勭,我听说你们圈地开车子了?
嘉勭很坦率地回应父亲,是,但是二子把油门封住了,基本上出不了什么事。
倪少陵乜斜一眼,“还得夸一夸你们稳重咯?”
嘉勭:“……”
不多时,倪少陵拿出父亲的威严,嘱咐嘉勭,想学车子是好事,但是毕业前就免了,高考后的暑假足够你去摸方向盘。
“我也不想去诋毁你的朋友们,当我白嘱咐罢,你们这个年纪出点纰漏,我可不会像原谅嘉嘉这样轻易揭过去。”
靠在右边车窗边的嘉勉无意地被点名,连忙坐正身子,没一分钟,又萎靡下去,纯粹是宴会综合征。
那个拎手炉的差事,嘉勉给办砸了,严格意义上,她没办。
回去后,婶婶正式给陆明镜那里打电话,后者没甚所谓,更是嗟叹道,也许老天爷也觉得所谓香火不息是个笑话,这才叫没办成。更何况周叔元那小儿子在,我早说过的,他们娘俩就是不想我和周轲痛快!
絮絮叨叨又是一匹布长的家务经。嘉勉到底也没解释清楚,她为什么昏头昏脑地就跟周轸走了。
叔叔单独找她谈的时候,她只和叔叔说了那个“拍花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