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条热闹的大道上穿过,又走过了三条安静的车道,然后他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郊外公园,在公园的后门一处停车场,此刻停着十几辆半旧的小轿车,而这其中有一辆,就是属于他的。
只要上了车,他就可以离开天海,离开这个终点,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范老头心情有些激动起来,脚步也开始加快,忍了半个月,眼看就要成功了。
一种昏黄的灯光,在这种夜色中格外的冷清,在那小路边,有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小推车摊子,摊子上面摆了火腿肠,羊肉串,还有鸡腿鸡爪等等,此刻火红的碳炉中,正传来阵阵的清香。
一张桌,两个人,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桌上放着烤好的各种食物,男人正慢悠悠的吃着,神态很悠闲,吃烧烤喝碑酒,这绝对是夜间最美的享受了。
范老头眼睛不动的看着两人,不是为食物的美味吸引,全然因为那张脸。
那张让他噩梦连连的脸庞,很平凡,很一般,但却让所有与他做对的人感受到恐惧,是的,是恐惧。
“怎么,不来喝一杯,受了这么多天的臭气熏天,你应该很辛苦吧!”坐着的人终于抬头,那正是席惊暮,这会儿嘴里咬着一根鸡爪,嚼得有滋有味。
范老头眸子眯了起来,刚才兴奋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回头四望,却终是没有选择逃,因为他知道,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这半个月来所坚持的一切,皆已经成了泡影。
都已经可以在这里等他,又如何会给他逃的机会。
他走上前,坐了上去,也没有看席惊暮,伸出了那只乌黑的手,捡起了一根鸡腿,很用力的咬了起来,一连吃了三只鸡腿,他才停下来,手已经端起了那大杯的碑酒,大口大口的饮了下去。
“哎”的一声,他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抑不住的说了一声:“爽!”
席惊暮并没有打扰他,见他把杯子放下,才开口:“我叫了你几年范叔,这一顿算是为你送行,知道你只是一个棋子,也知道你很想活着,但是可惜,我不能放过你。”
范老头曾经与席家太亲近了,知道得太多,更重要的,席惊暮也接受不了这种背叛,不仅仅是对他的背叛,更是对整个席家,整个天海的背叛。
范老头没有说话,眼里也没有了畏惧,既然无可挽回,这会儿他也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