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乱了她的发丝,也将她细若蚊蚋的声音吹散在空气之中。
上官云曦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渗出来的血喂进他的口中。
“我曾经服过那毒的解药,体内的血液便是那毒药最好的克星,原本是打算过些日子跟摊牌,谈好了条件再把解药给,只可惜到后面还是失算了,没想到这毒药会发作得这么快。”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低头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忽然笑了:“原也是我对不起,从几年前那次开始,就一直是我在伤害,我仗着喜欢我,一次次地把的心放在地上践踏……其实该死的不是,是我。”
她笑了笑,抬手按住手腕处的伤口止血,又低头从身上撕了一根长布条,撒了点伤药上去,草草地将伤口包扎下来,藏到袖子下面。
“其实我知道,灭南域,是为了报复我,夺走了我的一切,又强势地闯入我的生命中,让我只能依附生存,可是千城,其他人是无辜的,小哲,我娘,还有南域无数的战士百姓,他们不该为我的罪过买单。”
“要是朕放过了他们,以后不听话怎么办?”
墨千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上官云曦愣了下,低头的瞬间,便看见他睁开了眼,四目相对,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幽深得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无奈地扯动嘴角:“我什么时候没有听的话?大周摄政王的名号,从来都让人闻风丧胆,手中握着我们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从来都是说东我不敢往西,什么时候违抗过的命令?”
“什么时候没违抗朕的命令?从头至尾,一直在与朕作对。”
他冷笑反驳了她的话,周围气氛又一度变得压抑无比,叫人喘不过气。
上官云曦盯着他那双犀利地能穿透人心的眼睛,瞧了好一会儿,她松手放开他,起身到旁边跪下来:“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一切,我也无话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下毒,欺瞒,背叛,害功力大损……是我对不住,与其他人无关。”
墨千城安静地看着她,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可知道,弑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上官云曦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搞笑:“我还有什么九族可诛的?幽禁的幽禁,为奴的为奴,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博一把,要是成功自然是好,要是败了……也能死了一了百了。”
墨千城的眼中染上些怒意:“上官云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