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城左的河洄营由一员副将统带,六千人中,清军只有一千五百,其余全是越南人。
升龙城右的玉洄营全是清军,全军六千人,由广西右江镇总兵尚维昇统带。
河洄与玉洄两营是清军在升龙城外最重要的营垒,一旦被攻陷,升龙城的清军就是瓮中之鳖了。
阮惠当下大喜,随即眉头又一皱,“此去河洄,路上必定有不少北寇之斥候,我军人多,恐怕不能保密!”
黄冯义双手一拱,“北寇以为陛下已然胆寒,早晚必去升龙请降,故而防守松懈,就算有三五斥候,在下请为大军先锋,为陛下清除之!”
阮惠丝毫不摆皇帝的架势,对着黄冯义一拱手。
“如此就拜托将军了,请驱逐北寇,救民于水火中!”
身后的阮文雪上前一步,正要开口,阮惠把手一伸,拦住了阮文雪。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黄将军乃是一位真正的越人,必不负我!”
黄冯义有些感动了看了阮惠一眼,如此信任一个刚投降的降将,足见心胸之广阔,当下也不说话,只是双膝下跪,大礼参拜了阮惠一下,转身就出门了。
看着黄冯义走远,阮惠立即挥手让身边的内官,把帐外的军将都叫进来。
等到军将到齐后,阮惠大声喝道:“诸位将军,吩咐下去,杀猪宰羊,咱们今天就把年过了!
明日寅时开拔,此地偏僻,饭食粗陋,告诉士兵们,我们开春节就在升龙城内过,到时候双倍犒赏于他们!”
身后的阮文雪脸色一怔,因为阮惠刚才与黄冯义约定的是两日后出发,等黄冯义与其从弟商议好后,再去迫降河洄营清军的。
1789年,农历乙酉年正月初五,独柱寺的清军正在狂吃海喝,连两广总督孙士毅以六十八岁的高龄,都喝了两大碗酒,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而在升龙左近的河洄营,一千五百清军被收缴了武器,仅着单衣捆在营地中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