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烟却并未理会,依旧稳坐在原处,与看着她的皇帝对视片刻。承平帝手上还持着方才为她夹菜的筷子,双目意味深长,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谢皇伯伯。”她没有起身,像个只会撒娇却不懂事的小辈,欣甜一笑,便自顾自吃起点心。

    朱荃脸一僵,她这是在作甚,找死么。

    皇帝对慕如烟的无礼似乎并未介怀,像个宠溺的长辈一般释然笑之,吃了口方才朱景深送来的莲花糕,忽又像是没了胃口,将剩下的大半块放下后便起身了。

    “味道不错,”见两个小辈也站起身来,皇帝手微微一抬,示意他们不必拘礼,他先去忙国事了,“不甜腻,烟儿不妨试试。”

    “是。”

    两人行礼,目送着皇帝离开。

    不像来时阴霾沉重,承平帝此刻的背影看上去轻松了许多。

    朱荃终于舒了口气,再一看身旁面不改色的慕如烟,回想到她今日种种举止,无奈摇了摇头。

    辞了太后,两人便坐车出宫一路往慕府去。

    车里,朱荃玩笑道:“在军中待傻了?”

    慕如烟心不在焉地一直单手斜倚在车窗,慵懒地望着多年未见的南都街景。

    她知道朱荃指的是皇帝夹菜时她的反应太过无礼。然而他并不知道今日虎符之事。要皇帝相信她只是个心思简单、被宠坏了的娇姑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闭上眼。皇宫那种地方,多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一瞬,她仿佛理解了母亲当年的心情。

    “我倒是无所谓你对他如何,左右我与他也平素无甚交情,”朱荃谈到方才慈宁宫中对待朱景深一事,“但你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