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二人纷纷收手,瘪酒杯随意地砸在木案,木案却轰然碎裂,化作几块残屑便失落尘土里。
“柳将军好酒量!”
旦戒笑里藏刀,自崩碎的木案下取出一个小匣子。缓缓打开,里面是柱枯黄的草药。柳天阴一眼认出那就是赫赫有名的长恨草,独产于卑越的长恨山脉。
“如此大礼,愧不敢当啊。”
他们如同友人间彼此推脱起来,一方执意要赠,一方执意不收。
“柳将军别误会,我可不是想要你做任何事,权当做是我对你的敬佩而赠与的礼物。”
心下细细斟酌,长恨草对武者大有裨益,更何况是受伤的柳天阴。
随后旦戒还说出了句让柳天阴始料未及的话。
“我不日就会退兵。”
惊骇地看了他一眼,柳天阴实在没想到旦戒的举动,还有这语言里蕴藏的一定存在的意义。
柳天阴不敢贸然接下,旦戒也不觉尴尬,只是把匣子捧在掌心,就捧在柳天阴面前,满脸诚恳,仿佛真是崇敬柳天阴。
突然想到些什么,柳天阴眼眸一转,轻轻颔首,也笑着铺开手掌放在匣子下:“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王子。”
柳天阴先前从俘获的俘虏嘴里就知道,这次领兵深入永安的是卑越国的二王子。
而此次孤军深入也是他主动请缨,卑越国主身体每况愈下,其内的暗流更是激烈。
一旦这位二王子夺得大功,那么另一位大王子必然在夺权的争斗中会落下阵来。那最不希望看见这种局面的人肯定要做出行动。
旦戒神情自若,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让匣子自由落在柳天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