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这白衣女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她张开双臂,那扭曲到不成样子的纤细胳膊朝着他伸来。
南镜屏住呼吸,身体竭力后退,但棺材里本来空间就窄小,怎么退也不能退到哪里去。
黑暗的空间里,南镜只能看到白衣女人四肢扭曲搓动的轮廓,他右手攥紧水果刀,左手向上举起,试图把已经盖上的黑漆棺材盖推开一点。
用力推了推,黑漆棺材盖纹丝不动。
南镜眼睁睁看着女人白衣裂开的嘴唇上白线诡异的蠕动,手臂上漆黑的皮肉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更为腐臭难闻的霉味直直冲着南镜而来,整个棺材仿若冰窟一样阴冷。
南镜被冻得嘴唇发紫,长睫上仿佛结了霜,眨眼间他看到那白衣女人诡异的脸陡然冲到他眼前,那张脸上黑色的窟窿离他只有可能一厘米的距离,南镜向后仰脑袋也只能磕到棺材竖起来的侧板上,避无可避。
那张脸上被粗白线缝起来的嘴唇疯狂翕动,被粗线绑着的地方被撕裂,又流出腥臭难闻的血液,这白衣女人好像是在对他说话。
南镜好像听到了这白衣女人在说什么,他跟着白衣女人的唇形喃喃:“救……我?”
这白衣女人让自己救她?
一股冰凉的感觉直窜向南镜的身体,好冷,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好像被一双不可抗拒的手拉进更深更暗的梦境,直到他的意识彻底消失。
再醒来的时候,南镜嗅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土腥气,听到了雨声,这雨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巨大,应该是很大的暴雨。
雨声?他不是在棺材里吗?怎么会听到雨声?
那躺在棺材里的白衣女人呢?
南镜费劲地睁开眼,他视线是昏沉的,整个世界在他的视线呈现一种俯视的视角,他应该是躺在地上,正对着他的就是三楼佛堂那个红漆的木桌,木桌前面占了起码五六个人,都背对着他,每个人的左手都端着一根红蜡烛,虔诚地祭拜着供桌上的什么东西。
站在木桌前为首的那人穿着白色褂子和黑裤子,是个身形干柴的老年男人,头发已经全白了,这个老年男人身后跟着好几个同样穿着白褂黑裤的壮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