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自门缝泄出,如墨染笔尖般自魏野渡眉心一路描绘,将外头的嘈杂拦得完整,他死死扣住孟时蕴,不顾怀里人死命的挣扎。
“阿蕴。”
嘶哑尖锐的男腔从魏野渡口中吐出,孟时蕴挣扎的手怔了怔。
“我又发病了。”
他说。
孟时蕴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声,忽然就感觉很疲惫,多日来的连轴转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卸了力,放下了挣扎的手。
魏野渡的自我保护罩已经完全裂开,那些死压地情绪虎视眈眈地盯着裂隙,即将要将他吞噬殆尽:
“对不起,我食言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治好,没听你的话。”
他在孟时蕴耳边喃喃,双手牢牢地扣住人,仿佛要将怀里人融进自身的骨血,魏野渡眸中凝着的,是厚厚的阴郁。
声音拂过孟时蕴耳鬓,像冰冷的刃,凝结成一层回忆的硬壳。
“……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江北呢?”她冷着声,异常的冷静,“你自己偷跑出来的?”
孟时蕴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现在这个状况,江北怎么可能让魏野渡独自一人出门,还出现在这里。
而且现在的魏野渡,明显就是还在发病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