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也不多。”周显已回忆道,“第二天羽林军上山后发现三具尸体,一具尸体在山洞里,一具在树林,还有一具在山崖下。”
“山崖下?”
“就是羽林军的那个奸细,”周显已补充道,“他中箭后摔下了山崖,等搜山的侍卫找到他,尸体已是不成样子,勉强才拼出个人样来。其中倒在树林里的是个迖越人,所以推测绑匪应当是冲着夏世子来的,西边如今正打仗,或者是想将他绑走当成人质。”
学宫中周显已没什么可说话的人,到了秋欣然面前话却多起来,说到激动处连口齿都流利不少:“因为迖越人潜入行宫这件事情,朝中一大批人都受到了牵连,负责宫中安全的近侍统统革职查办。羽林军统领章永被人告发同迖越人暗中勾结,全家下狱。不久章府被抄,果真在府里搜出了密信。这案子拖了许久,不久前章大人在狱中畏罪自尽,这案子才算盖棺定论。”
秋欣然早前曾在宫中见过这位羽林军统领在校场练兵,印象中是个看上去极严肃的男人,身边跟着一个少年郎,应当是他的儿子。那一回正赶上她去宫中送东西,那少年莽莽撞撞地冲出来将她撞倒在地上,起身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转头就走。后来听说这事叫附近巡逻的羽林军看见传到了章大人耳朵里,回去罚他扎了一下午的马步。
宫中这样趾高气扬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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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郎不少,秋欣然倒是不往心里去,只是听说后头的事情,倒对这位章统领有了个好印象。她想到这儿,便不由多问一句:“章家其他人怎么处置?”
周显已叹了口气:“男子流放女子充妓,听说章家几个女眷不堪受辱,章大人自尽当天也在狱中自缢了。”
这是长安城,繁华之下累累白骨,今日王侯将相明日阶下之囚,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站高处的人是谁,可一旦跌落便是万劫不复。
“显已觉得章大人是无辜的吗?”
周显已摇摇头:“我不知道。听说他亏空一笔赏银,为了填补这笔空缺,这才收受贿赂。他自己在狱中绝笔认罪,说并不知道那两个迖越人的身份,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如此。我虽觉得章大人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但是判案讲究证据,我不该随意议论。”
秋欣然闻言微微笑起来:“显已性情刚直,日后出仕或许能当个秋官,替忠良替百姓发声。”
周显已叫她说得脸红:“你又笑话我。”
秋欣然故意道:“你不是一向说我算卦准,这会儿怎么说我笑话你?”
周显已一愣:“你替我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