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逸有种不详的预感,像被定身了一般没动。

    门铃又响,宋钦扬只得去开门,赵秘书一进门,只看到宋钦扬,一脸忐忑地问道:“宋总,人来了,是现在开始搬吗?”

    宋钦扬抿了抿唇,还没说话,赵秘书看到了屋里的谢寒逸,脸色一白。

    他今天中午忽然接到老板消息,说要搬家,他心说大事不好,是不是和大明星吵架了,想赶紧去通报一声,可宋总像猜出了他所想,让他先不要告诉谢寒逸。

    他万分纠结,又怕影响饭碗,最后还是没说,谁知道一来提搬家,正撞见谢寒逸本人,堪称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没有人说话,赵秘书感觉每一秒流淌的时间,都让他凉得更透了。

    最后,宋钦扬先开口:“嗯,搬吧。”

    房内凝固的空气一瞬间被这句话打碎了,连同谢寒逸的最后一丝幻想一起,他和宋钦扬站在两边,看着不断有人进来,又搬着东西出去,中间这条过道仿佛是最宽广的银河,两个曾经最熟悉的人遥遥相望,无法逾越。

    谢寒逸像在看一部默片,他想继续挽留,又知道没有用,想冲过去告诉宋钦扬他就是谢沉,又知道宋钦扬不会信,这段时间还被他自己搞得增加了更多不信的证据。

    直到东西都搬完了,宋钦扬回房间把猫装进了航空箱,提着箱子出来交给赵秘书,交代他先上车等,这部默片才被打破。

    赵秘书如蒙大赦地抱着猫箱子出去了,宋钦扬走过去看着谢寒逸,目光相触,轻柔得像植物的枝条伸展相缠,又被彼此的刺勾得发痛。

    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也有些不舍得,他失忆后,谢寒逸给他洗头发,陪他回想往事,送他猫,在他生病时温柔地唱安眠曲……很多画面钻了出来。

    宋钦扬让自己回神,又尽力让声音平稳一点,跟谢寒逸说:“我走了。”

    他面对一个刚跟自己表白的人,也无法说什么“祝你幸福”“前程似锦”之类虚幻的结束语,只能转身离开。

    谢寒逸看着他的背影走到玄关,穿上外套,换好鞋,手扶上了门把手。

    在他推开门出去的一刻,谢寒逸冲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