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谢寒逸连最热爱的音乐都能忘了,却没忘了他,就是对他的身份有点误解。

    “病人今天醒来的时候非常焦虑,不管我们怎么劝都不肯治疗,也没有吃饭,一心要等你过来,现在你来了我们就放心了。”

    宋钦扬可以理解,一觉醒来一切都变得陌生,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着,换成他也会害怕。

    一夜之间,他好像变成了谢寒逸和整个世界联系的支点,一个本来强势而冷静的人忽然开始全然依赖他,让他心里冒出一种使命感。

    本来谢寒逸就是因为保护他遭受的无妄之灾,不光骨折,这情况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以后的创作,他不能把人放着不管。

    于是他问:“现在有没有什么疗法?”

    医生摇头:“没有特效的药物或方法,家属只能陪伴他,要对病人有耐心,不要刺激他。”

    宋钦扬想,他刚失忆的时候,医生估计也是这么跟谢寒逸说的,那段日子他确实因为大脑混乱,情绪不太稳定,有时候对谢寒逸态度挺差,谢寒逸也算尽职尽责地陪着他。

    回到病房时,宋钦扬感觉自己走到床边的一小段路,谢寒逸的眼神都一直黏在他身上,更加心软了,耐心地说:“昨天你是和我一起出的车祸,我陪你来的医院,你好好配合治疗,才能早点出院。”

    “好。”

    谢寒逸听话地点头,无比配合地让护士把吊瓶扎上了

    宋钦扬又说:“你吃点饭吧。”

    说着他把小方带过来的饭打开,才发现一个问题,谢寒逸左手因为骨折固定着,右手刚刚扎上针。

    在谢寒逸期待的目光中,他硬着头皮夹起了一个小豆沙包,表情不太自然地递到谢寒逸嘴边。

    谢寒逸咬了一口,眼睛弯了弯:“很好吃。”

    宋钦扬心说不就是个普通包子么,表现得好像什么山珍海味。看他吃完了,又把几份菜里的花椒葱花挑出来,一边自暴自弃地想,就当喂猫了,一边问谢寒逸:“想吃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