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恺愣了愣，似乎完全没料到向来严肃威严的亚当会说出这种话。
半晌，他才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干巴巴道：“没关系的，你有你的难处。”
想了想，他又道：“而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如果有什么负罪感的话，大可不必。”
这是心里话，王恺从不觉得作为一个父亲就必须要对子女如何如何付出……因为他从没享受过这种关照，所以也不会将这些视作理所应当；反而觉得除了血脉间的联系，二者之间并无太大关联。
亚当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小口抽着烟，啪嗒，有水滴的声音响起。
王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匆匆道了句“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便转身想要离开。
直到王恺要走出那扇门时，亚当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道：“等一下我会将奇迹碎片交给你，今晚，能汲取多少力量就汲取多少力量。”
王恺讶然，他以为之前所说的继承奇迹碎片的力量只是对外的幌子，毕竟，奇迹碎片的力量可是支撑家族每代至少产生一位史诗的重要保证……如今的星家族，除了亚当以外其余的史诗，要么是雇佣招揽的外人，要么就是比亚当的年岁还要大一轮老古董，所以培养出一位新的史诗，对于星家族至关重要。
不过，有妹妹在的话，星家族好像也的确不用担心青黄不接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亚当，只听他沉声道：“你务必记住，奇迹虽然是众神的造物，可力量本质，并非来源于神灵，就像人类种下作物，作物却由大地孕育而出，所以你可以借助它，来对抗诅咒。”
王恺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亚当又道：“家族这一代有露娜支撑，所以奇迹碎片这几十年来积攒的力量，你可以尽可能地汲取，哪怕一分不剩，统统据为己有。”
亚当沉声道。
“这也算是我坐在家主这个位置上后，唯一的一次，为自己牟取私利了。”
王恺认真看了一眼那个叼起烟斗，面容在烟雾中模糊不清的男人，他的鬓角已经斑白，才四十多岁的史诗，在这正当壮年的时期，居然已显出了些许老态。
一道劲风袭来，王恺张开手，五年前所看到的那个精致铁盒落在了他的手中。